景长生长得星眉剑目很有少年感,也有不少人打他的主意,他笑眯眯的被约出了几次,最后还是没结果,魏知杳却乐此不彼的继续给他安排着。
秋闱结束后,老太太便跟着其他的长辈一道去接魏欢了,但等到同期考生回来都没见到他,老太太急了,便拽住了与他同舍的吴遇溪,吴家人原本还挺不耐烦的,后听说她是魏知杳的奶奶,态度就客气了不少。
吴遇溪也是一脸的莫名,“魏欢他没去考试,你们不知道吗?”
老太太就愣了,“他不是跟你一起去的燕州吗?”
“是一起去的,到了燕州后,他与几个同窗听闻宝华寺的神树很灵便跟去拜了拜,然后就没回来,同窗说他家里有事便回去了,我开始不大信,但等了两日他都没回来,想着大约是什么急事吧。”
老太太一听这话就乱了阵脚,“哪有什么急事,他这也没回来过啊,吴公子你跟我们家阿欢关系好,你可记得他是跟哪几位同窗去的吗?”
吴遇溪拉住了她乱晃的胳膊,“老夫人别急,人我会带你去找的,但你一人不行,让我见见魏知杳吧。”
老太太这才冷静了下来,“对对,要跟阿杳说,麻烦吴公子你随我一道来吧。”
马车里的吴四小姐连忙撩开了车帘,“三哥哥要去见知杳哥哥?我也去!”
吴遇溪没好气,“你一个姑娘家跟去干什么,回去吧。”
“那你等我回去换身男装。”
吴遇溪板着脸点了点头,并悄悄朝自家的马夫使了个眼色,马夫会意挥着长鞭便将人带走了,他扶着慌慌张张的老太太到了魏家,魏知杳正在整理货物,抬头见了人没认出来,老太太却眼眶一红朝他扑过来了,“阿杳,你欢哥出事儿了。”
魏知杳不得不放下了手里的干货,然后扶住了她,“别急,慢慢说吧。”
老太太又擦了擦眼睛,“我刚去接阿欢,这位吴公子说阿欢没有去考试,他到了燕州后拜了佛,人就没回来。”
魏知杳这才发现那个朝着自己走来的人是吴遇溪,遂客气的同他点了点头,“麻烦吴三公子说说我堂哥的事吧。”
吴遇溪便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说话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魏知杳的脖子,后者不大舒服,然后才明白他看的估计是他脖子上的镇魂玉,“你觉得那几位同窗的话可以信任吗?”
他摇头,“不知道,我开始没有多想,直到魏婆婆说魏欢没有回来才觉得,他们可能是在说谎。”
老太太更加着急了,“阿杳,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嫉妒阿欢,怕他考得太好把他关起来了?”
魏知杳觉得她想多了,魏欢在小桑村算个文化人,在萧山学府还真算不上,旁的人也没有必要嫉妒他。他皱了眉,“应该不会。”
“那,会不会是他们见财起意呢?”
这就更不可能了,魏欢去考试的盘缠可并不丰盛,真要打这个主意,他们也该打吴遇溪的吧,魏知杳朝着跟前的人看了过去,“你能带我拜访一下这些同窗吗?”
吴遇溪没有拒绝。
魏知杳跟着他走了一趟,有家在萧山的,考试完便回家休息了,与魏欢一样从乡下来的这会儿还在学舍,都是熟人,他进学府并不难,只是这些人都异口同声的表示,他们的确是拉着魏欢去了宝华寺,也的确拜了宝华寺的那棵千年银杏,当时一切都没什么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几个人到了山下,魏欢却突然停了脚步,说有人在叫他,他得回去了。
大家同窗多年,魏欢又是个好相处的人,感情还不错,他这么一说,大伙儿皆以为是他家中出了事,他要回家去,临秋闱还有几天时间,既有事,回一趟萧山还是来得及的,众人还好心给他凑了些路费。
魏欢也没拒绝,拿着碎银就走了。
魏知杳听得眉头紧蹙,“这么说,他是自己走的?”
“当然是自己走的,我们等到秋闱开始他也没回来,还以为是……”说到这儿书生看了一眼老太太,魏知杳秒懂他的意思,以为是老太太年纪大了突然没了,魏欢赶不及就没去考试,毕竟到了老太太这个年纪说倒就要倒的,不过本尊还健健康康的坐在跟前,总不好咒人,说话的书生顿了顿后又继续道:“以为出了大事,他来不及,那也是没办法的,除了表示遗憾外我们也不能替他做什么了。”
“但事实上我家没有出事,是我堂哥出事儿了。”
书生叹气,“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他本来是开开心心同我们去拜佛,希望这次秋闱能中举,也没什么事儿,下了山突然就说回去了,我们虽觉得奇怪了点,但也粗心的没有问,魏欢也是我的朋友,要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