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客纵身一跃跳上墙头,依次在四个院子里寻找蛛丝马迹。
黑洞洞的房间里,白素素被捆绑着,嘴巴被布条堵着,眼睛被黑布条蒙着,全身上下不能动弹,能活动的只有手指和脚趾。
她侧耳听着屋子外的动静 ,低语的声音远远近近,从音色来看应该是不同的人,从远近来看,院子不小。
她用手指摸了摸,屁股下面软软的,像床褥子,脚后跟抵着的是木板。她判断自己正坐在一张床上。
她先是吓得一激灵,这劫匪这是要劫色啊!冷静下来反而觉得或许不是坏事,至少劫匪不会立刻杀了她,劫色的话她还有机会完成反杀。
她脑洞大开,将反杀的过程在脑中走了一遍,如何勾引,如何装小白兔,如何欲拒还迎,如何拿到凶器,如何一击致命,如何逃跑。
两个时辰前,她从侦探馆出发,走到半途突然被一只手拉进了旁边的巷子,被人捂住了嘴,随后被拖进一辆马车。
光线太暗,她只看到是一个男子,那男子什么都没说,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就将她的嘴巴堵上眼睛蒙上手脚捆住。
幸好她出门前将一小包茶叶塞到了腰间,她的手恰好可以拿到,她将茶叶洒在脚下,假装挣扎用脚将茶叶踢到车下,留下了线索。
她可以感觉到马车转了几道弯,估计她并没有离开京城。
不知道圆圆会不会发现,会不会找裴越客求救。
正忐忑不安时,门外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好像有三个人。
“人没受伤吧?”一个男人问。
听声音像个中年大叔。白素素竖起耳朵倾听,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没有。”又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开门吧。”中年大叔沉声道。
门被打开了,三个人走了进来,点上了灯,点灯人特意把灯放在靠近白素素的地方,烛芯不旺,灯光辐射范围很小,仅仅把白素素周围一小块地方照亮了。
白素素端端正正坐着,不吵不闹不挣扎,表面上镇定自若,实际上内心慌乱不已。
中年男子赞赏道,“白姑娘好气魄,好胆量。当年老夫在你这个年龄时也未必有白姑娘这般镇定。”
白素素心中暗骂,将对方的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一个遍。
点灯那人道,“白姑娘,你不必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请你来是有事相求。”
妈卖批!你管五花大绑叫“请”,又蒙眼睛又堵嘴巴你这是求人的态度?我真想一巴掌把你拍死在沙滩上。白素素在心中暗骂。
“白姑娘,因所求之事不能为人所知,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希望白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点灯那人慢条斯理道,“若是白姑娘肯帮忙,我们感激不尽,并将奉上丰厚酬金,若是在听了我们的所求之后,白姑娘不想帮忙,”他略略停顿了一下,“或者白姑娘自觉没有能力实现我们的所求,我们便不会强迫白姑娘,会送白姑娘回家。”
呵,想用激将法。我可不吃这一套。白素素心道。
“白姑娘若是同意,就请点个头,我便为您松绑。”那人笑道。
白素素点了点头。
随后她感觉有人走近,把她身上的绳子解了,嘴巴和眼睛上的布条拿掉了。
白素素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灯光才敢睁开眼睛。她想看清楚绑架她的人是谁,然而对面的三个人隐匿在阴影之中,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根本看不清楚脸。
中年男子坐在中间,另外两个男子分别立在左右。
“请说吧,你们要我帮什么忙?”白素素揉了揉被绳子勒出痕迹的手腕。
站着的一人道,“是这样的,府里丢了一件东西,想让白姑娘帮忙找找。”
“是什么东西?何时丢的?在何处丢的?你详细说说。”
那人道,“丢的是一封书信。前天晚上,书信就放在书房的秘盒里,秘盒的钥匙只有我有,并且没有丢失,我亲手将书信锁进了秘盒中,之后我离开了半个时辰,再回来打开秘盒,书信就不见了。”
白素素沉思片刻,道,“五千两。”
“什么五千两?”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的酬金。五千两。你接受的话这个案子我就接了,不能的话就送我回家吧。”白素素道。
那人有些生气,“只是找一封书信而已,你就狮子大开口,五千两,五千两都够买下这栋宅子了。”
白素素笑道,“如何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要找的绝不是一封普通的书信,应该是事关重大的书信,或者是关系到你身家性命的书信。你觉得你的命不值五千两吗?”
那人轻咳两声,“当然值五千两。只不过五千两不是谁都能拿出来的。”他试图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