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默新家所有陈设的东西都是新的,照路默宁愿丢也懒得搬的性子,搬家估计连自己的衣服都直接买新的,居然还能记得把他的衣服搬过来,柏耳一边换衣服一边咕哝:“还挺勤快。”
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在路默衣柜里放久了,衣服上有一股很轻的烟草香。
路默听到勤快两字时顿了下,放下手里准备点燃的烟:“换完去做饭。”
柏耳把领口拽了下来,身上衣服还皱得没拽平,露出一截就打算去厨房:“你吃什么?”
路默下意识就想去帮他把衣服轻轻拉平整,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四年前,收回手,垂眼随口掩饰报了个菜名:“红烧里脊。”
正打算搜菜谱的柏耳手一顿。
大半夜的吃什么红烧里脊?!
有病。
柏耳忍住骂人的冲动去了厨房。
他从没下过厨,连泡面都是他在家等柏桃桃泡好了蹭她的,但有好感度的任务在,柏耳誓要让路默吃到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红烧里脊。
他先把肉拿出来解冻,同时跟着菜谱调红烧汁:“一勺料酒,两勺酱油,三勺白糖,四勺食醋,适量清水……”
一勺是多大勺?适量又是多少?
算了,多加点肯定没错,路默口重。
调完后他开始切肉,平时拿惯了画笔,随手就能控制出画出灵动曲线的手,这会切出来的肉歪歪斜斜,或宽或窄,或薄或厚。
柏耳不满意的盯着自己切出来的肉看了一会,觉得它们在嘲笑自己。
他把肉腌制到调好的红烧汁里,记了个十分钟的时,腌好后又将将就就的把肉在生粉里滚了一圈。
接下来放油油炸,他手忙脚乱的把肉一次性下了锅,油瞬时滋哇乱溅,本来就慌张,肉又太多,柏耳边往外避免油溅到,边措手不及的拿锅铲翻面。
就在忙得不行时,他余光一瞥,一大块肉还在解冻盒里装着。
!!
草,忘了还有一块。
他扔下锅铲,打算把肉随便切一下。结果拿起刀的时候没注意,擦伤了食指内侧,流了点血,他顾不上,急忙切了把肉放锅里。
等到菜出锅,他望着黑色的肉块和葱末,以及乌烟瘴气的厨房静止了。
唯余沉默。
完了,他还想着凭一盘精湛的红烧排骨让路默对他刮目相看,骗点好感度,现在来看估计得倒贴。
他最后撒上了些挣扎的青色葱末,摆盘点缀,最后心虚的端着菜,脚步很轻的走进客厅。
路默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抽烟,柏耳刚迈进客厅,他似有所感,转过身,熄掉手里猩红的光。
赶在路默开口前,柏耳抢先给他打预防针:“你的红烧里脊没了。”
路默挑眉;?
“但是有炭烧里脊。“
路默:……?
柏耳打开扣着的盖子,几大块勉强能辨认出形状的糊了肉的躺在盘子里,无辜的和路默对视。
路默沉默了许久,施舍的捡起根筷子戳了下肉,把粘的黑黢黢的筷头举到柏耳面前,目光缓缓由筷子转向柏耳:“你在下毒?”
柏耳也不太确定:“应该毒不死人的。”
路默:……
他深深望了柏耳一眼,面无表情的把筷子丢回桌子上,端着饭进了厨房。
过了十多分钟,路默端着两碗面进来:“赶紧吃。”
面一端上来柏耳就闻出了熟悉感。
清脆的葱花卧了个嫩黄煎蛋,旁边码了些细碎的香菇碎肉末,面上散发着热腾腾的热气。
路默自小在饮食起居上也是骄纵惯了的,在国外也是管家照顾,平时自己都懒得进厨房的人,虽然态度差了点,但却总能把柏耳照顾得很周全。
路默出国后柏耳总在半夜三更、午夜梦回饿的不行的时候,诚恳的想念过他做的鸡蛋面。
把汤底都喝完后,柏耳满意的叹了口气。
算了,虽然好感度飞了,但填饱肚子也不亏。
他放下筷子,食指内侧的几丝血迹一闪而过。
他还没反应过来,路默捕捉到伤口,迅速伸出手拉过柏耳的手腕。
冰凉的指尖碰到手腕,柏耳下意识往回缩了下,然而路默力气很大,没挣脱得动:“没事儿,切肉时不小心切到了,等会儿就愈合了。”
路默二话没说拿出医疗箱,拿出酒精和棉签,半跪在柏耳面前,用棉签给他消毒上药。
柏耳觉得有点疼,嘶了声下意识怼道:“又不是什么大伤。”
路默抬眼盯着他。
柏耳立马噤声,不敢多说,乖乖又把手伸过去一点。
路默脸色很差,后悔自己抽什么疯才答应让柏耳进厨房,让人把手割伤了。
柏耳感受到人的低气压,以为是自己添麻烦让路默生气了,在心里惋惜的默算了下今天失去的好感度:炒糊菜、弄乱厨房、让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