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尧把笔记本抽出来,弄了好半天才开机。
这个过程非常尴尬,廖荣没挂电话,他也不能挂,硬着头皮把笔记本敲得啪啪响。
廖荣的耐心出乎意料,这尴尬的十分钟内,他没有丝毫不悦和急躁,沉默地等待许尧再次开口。
许尧终于打开软件,翻到那一张:“那是安全装置。”
廖荣说:“好的。”
许尧挂了电话,抓耳挠腮。
那天大发雷霆,把笔记本砸了之后,这玩意儿再也没好过,里边的硬件说不定都摔坏了。
许尧肠子都快悔青了,为了别人的错误折磨自己,这就是明晃晃的反面案例。
楚恒冬等了一会儿,许尧没回应,他就给他发消息。
尧尧的提款机:不是要买主机吗,把红包收了
许尧思来想去,牙一咬心一横,收下了。
今日暴富:【已接收转账-10000】
尧尧的提款机:爱心发射.jpg,需要杨森帮你买吗
今日暴富:…谢谢。不用,我网上下单。
尧尧的提款机:好嘟
他还是那样,许尧心想,没有什么变化。
所有的悲欢喜怒、大起大落,都是许尧一个人的,对楚恒冬来说,一切照旧,没有任何变化。
真是…残忍。
许尧在网上下单,还剩了三千,也没想还给楚恒冬了。
就这样吧,许尧垂眸,反正都这样了。
他把三千块转给许柔,借口自己挣了钱,给她发红包。
许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收下了:“哥,你一个人在外边,别操心家里,照顾好自己。”
许尧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笑着回她:“好。”
只要有钱了,不久一切都好起来了?
许尧问许柔:“小晖的学费够了吗。”
许柔没肯说,支支吾吾。
许尧就催她。
许柔才慢吞吞交代:“就,差了一万块,在催着交。以前都是你给钱,哥,我今年和爸也在做生意了,我想用自己挣的钱给他交。”
许尧心疼她:“你生意刚起步,正是投入大于回报的时候,哪里能攒的下钱,等你以后赚到钱了再交,这次我转你吧。”
许柔说:“不要!”
许尧安慰她:“放心,我每个月工资都两三万,不缺钱的。”
许柔哇哇大哭:“我也想给你分担啊,妈的医药费,家里的开支,都是你撑着。”
许尧说:“那是我应该做的,你以前在外边打工,差点被骗进传销组织,小柔,你已经付出很多了,没有你,哥的研究生都念不完。”
兄妹俩又聊了聊家里。
许国明现在打牌手气变好了,不怎输钱了,上回还赢了几大百,给他乐的走路都打颠儿。
许晖能做加减法了,仅限十以内,但已经是非常巨大的进步了,他还是认不着人,但能分辨谁是爸爸、谁是姐姐。
许柔笑着说:“等你回来,他肯定能认出你是哥哥。”
许尧抹眼睛:“好。”
“哥,”许柔也这么鼓励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
是啊,一切总会好起来的,因为事物发展的规律总是曲折向上。
许尧自嘲一笑,他约了医生,下周去医院复查。
楚恒冬这两天都很忙,晚上很晚才回来,洗了澡之后连饭也不吃,钻进被子里,抱住许尧就睡着了。
往往许尧半夜惊醒,都是因为楚恒冬突然上床,一股热意像火炉子笼罩住他。
大夏天的,能热死个人。
楚恒冬要去一趟洛杉矶,走之前,他问许尧:“能嘿嘿吗。”
许尧踹他:“说人话。”
楚恒冬低头啃他:“那我操.你了。”
身体的契合一如从前,许尧在迷乱的高.潮里放肆大叫,一如楚恒冬按住他的腰,像发.情的公牛抽打他的身体。
所有过去、未来、现在,在狭小的房间内,随着涌动的春潮和呼吸,化为不知深浅、终有尽头的岁月。
原来爱与恨,从来相伴相生。
爱他容貌娇艳、贴心甚笃,恨他痴情薄幸、纨绔不周。
空调嗡嗡嗡吹出冷空气,楚恒冬把许尧做昏厥了,又深入浅出的让他醒来。
许尧喉咙沙哑,抓起手机看时间,做了一个下午加晚上,现在凌晨了。
楚恒冬翻身下床,抱他去洗澡。
许尧打了个喷嚏,楚恒冬摸他皮肤,有点发凉:“冷吗,我把空调关了。”
“关了好热。”许尧说:“不关。”
楚恒冬把他放进温水里,手指伸进去,扣扣扣。
许尧早就不会害羞了,全程冷静又淡定,随便楚恒冬动手动脚,他现在就一个想法,困。
楚恒冬觉得他清理不干净就会发烧,所以很细致,把他捯饬干净了,才抱他回去睡觉。
“我明天回美国,去一周左右,谈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