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楚恒冬看不下去了,亲自动手,把厨房收拾干净。
他盛着红枣银耳雪梨汤出来,递给许尧:“尝尝,没放糖。”
许尧把汤碗放下,望向楚恒冬:“别给我介绍对象。”
楚恒冬低头,捏着勺子,在汤里一圈一圈地转,热气快速地散出来。
他问:“为什么,你不想要钱吗,关向舟很有钱。”
许尧说了句特别俗气的话:“我要靠自己努力赚钱。”
楚恒冬眼前一亮,看起来他比许尧还松口气:“好。”
“所以我和你也不想有牵连了,我不需要金主。”许尧图穷匕见。
楚恒冬的笑意僵在脸上,眼神迅速降到零度以下,他说:“不行。”
“……”许尧可能已经习惯他这么回答了,他无所谓道:“随便你。”
楚恒冬起身:“我收拾家里,你先休息。”
许尧进卧室。
楚恒冬开动扫地机器人,把碗筷收拾进洗碗机,又整理了发烂发臭的冰箱,忍着一身的不适,提上满满仨口袋垃圾,去楼下扔掉。
许尧抱了枕头和被子,扔到沙发上,脱了鞋子钻进去。
投影仪在放丧尸片,嗷呜嗷呜,怪吓人的,偏偏许尧津津有味。
楚恒冬累得满头大汗,终于把这个一片狼藉的家收拾干净。
他回来一瞅,熬的那晚红枣银耳雪梨汤,许尧一口也没动。
楚恒冬端起来,自己喝了口,他蹲到许尧面前,遮住了他的视线,然后亲他的嘴,把汤汤水水硬塞进去。
许尧没怎么抗拒,大概知道抗拒也没用,张开嘴就把汤喝了。
楚恒冬喂一口,亲三分钟,再喂一口,再亲三分钟。
循环往复,一小碗汤,硬生生喝了半小时。
到最后,楚恒冬不得不去卫生间里解决。
许尧张嘴打了个哈欠,舌尖舔了舔唇角糖渍。
楚恒冬满脸是水,苦笑连连:“你别诱惑我了。”
许尧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么忍不住,就去瓢,不是你老本行吗。”
楚恒冬现在和他一样粗俗了:“放屁。”
许尧轻轻叹气。
楚恒冬虽然非常自我,活在自己世界里,但他隐约能感觉到,今天晚上他犯了大错误。
许尧没有发脾气,也没有大吵大闹,这种状态,反而更叫人心生忐忑。
他问许尧:“怎么不去卧室睡。”
许尧说:“睡不着。”
楚恒冬走过去。
许尧伸长胳膊,从抽屉里取出褪黑素胶囊,他都没喝水,直接拍嘴巴里,硬生生咽下去了。
“这什么?”楚恒冬拿过来,看标签:“褪黑素。”
许尧夺回来:“助眠的。”
楚恒冬一边百度褪黑素,一边提醒他:“药别乱吃。”
许尧盯着他,眯了眯眼睛:“问你个事。”
楚恒冬抬头:“什么。”
许尧说:“关向舟亲我的时候,你进来打他干嘛,他不是你给我介绍的金主吗。”
楚恒冬愣住,半晌,他低头,把手机放下去,陷入沉思。
沉默令人尴尬。
许尧抓起遥控板,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烦躁地继续看剧。
不知道为什么,看不进去,心不在焉,总觉心思不在密集紧凑的电视情节里。
像有条丝线,牵着他的情绪和楚恒冬,让他一门心思都被他牵绊。
许尧讨厌这样的自己,他想离开,但楚恒冬不让。
楚恒冬可能非得把他气死,才肯罢休。
楚恒冬说话了,许尧没听清,因为电视声音太大。
他拿走他手里攥着的遥控器,把音量调低,怼到许尧面前说,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说:“那家伙不是好人,搞骨科,换一个。”
许尧沉默,楚恒冬深深地注视他。
许尧收回视线,淡漠地说:“你知道金主什么意思,不谈感情,只谈钱,他搞不搞骨科跟我没关系,我只要钱。”
“钱我可以给你。”楚恒冬争辩。
许尧笑了下:“我说我喜欢你,你说我逾矩了,你这门生意我实在做不了,我不要你的钱。”
楚恒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问许尧:“能让我想想吗?”
许尧眼也没抬,淡淡地问:“想什么。”
楚恒冬迟疑:“想想,你的感情。”
他不说还好,一说许尧就怒了:”你当你自己金饽饽是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知道你性格多恶劣吗?把自己当汤姆苏以为是个人都爱你?”
“你考虑个屁,不用你考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回答,我想不想和你在一块儿,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许尧恶狠狠瞪著他:“滚。”
楚恒冬这辈子没被人当面这么羞辱过,说不愤怒肯定是假,哪怕这个羞辱他的人,是他百般纵容的许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