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尧就知道,自己的问题真是难住他了。
就像传说中的红白玫瑰之争。
但许尧转念一想,卫轻尘与楚恒冬门当户对,他算什么东西,也敢和卫三少爷相提并论。
许尧庆幸,当年那封情书,幸好没送出去,不然他现在就是全校闻名的笑柄。
许尧走到楚恒冬身边坐下,给自己也点了根烟。
楚恒冬动了动,一把夺走他嘴里刚叼上的大前门,不赞同道:“抽什么烟,去把药吃了。”
“我没病。”许尧抢他的烟。
楚恒冬把他和自己的烟都掐灭了,反手扔进垃圾桶,然后去给他倒水备药。
许尧冷漠脸:“苦。”
楚恒冬喝了口水:“不苦啊。”
“……”许尧愤怒:“我说的是药苦,不是水苦!!长没长脑子学渣??!!!”
楚恒冬腆着脸笑:“那我喂你。”
许尧瞪他:“不准逃避问题。”
楚恒冬谈条件:“你先吃药,我就告诉你。”
许尧走过来,楚恒冬一把药拍进自己嘴里。
许尧吓了一跳,拍他脸颊,着急忙慌:“你吃什么啊,你又没病,你想得病啊,赶紧吐出来!”
楚恒冬喝了口水,腮帮子鼓起来,然后按着许尧的后脑勺,亲他的时候把药给他喂了。
许尧没咽下去,水沿着嘴角溢出来,他唔唔唔半天。
喉结上下一滑,可算是用尽浑身力气把药丸给吞了,他抬脚踹楚恒冬:“你恶不恶心,恶不恶心!!!”
楚恒冬由他踹来踹去,特别严肃地说:“你吃的苦,我也会尝。”
许尧微笑:“真行,就应该买中药。”
楚恒冬脸色变了:“不行还是西医吧,国际认证。”
许尧克制地翻了个白眼:“别小瞧传统医学。”
楚恒冬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哄他喝了药,楚恒冬也没有回答许尧,谁是正宫娘娘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尧觉得楚恒冬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虽然但是,许尧睡不着觉。
他一躺下去,就满脑子都是,楚恒冬和苏跃在这张床上,惊天动地,你死我活,翻来滚去,纠缠交织如春天发情的两条蛇。
许尧爬起来干呕,可能是动静太大,隔壁听见了。
楚恒冬敲他的门:“许尧,不舒服?”
许尧恨自己,就不该建议楚恒冬把苏跃叫回来,可当时那情况,他脑子里热得发昏,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楚恒冬偏偏也听他的。
许尧不是不知道,他让楚恒冬做的事情,楚恒冬都会做。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自己这么难受,他又不是纯元,不是正宫娘娘,他难受个屁。
“楚恒冬,”许尧大叫,“劳资迟早弄死你。”
楚恒冬问:“你讨厌我。”
许尧踹门:“我他娘恨你恨得要死。”
“那我走?”楚恒冬转身,去换衣服出门。
许尧开门,楚恒冬在玄关换鞋,许尧心里急了一下,这急躁迫使他朝楚恒冬走了几步,他刚好能拉住他的袖子。
楚恒冬直起身,他不是不能感觉到许尧的冷淡和嫌恶,他问许尧:“你看见我,就这么难受。”
许尧和他对视,沉默无声之中,眼神交流变成了0,连坦白的话都说不出口的彼此,靠眼神能交流出屁来。
许尧问他:“你额头上的伤好没?”
楚恒冬扒开刘海给他看:“就留了点疤,过段时间就消了。”
许尧沉默。
楚恒冬问:“你身上还疼不疼?”
流氓们在他身上揍出了淤青,一开始,许尧的胳膊还脱臼了。
许尧摇头。
楚恒冬点头:“好。”
许尧目送他出门,楚恒冬最后一句交代是:“按时吃药,我过两天来看你。”
许尧把门带上,让楚恒冬从自己眼前消失。
楚恒冬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黑暗的楼道中,他像一只孤魂,自嘲一笑,转身下楼。
要是卫轻尘还在,应该会告诉他,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吧。
可要是卫轻尘还在,楚恒冬也不会和许尧相遇。
也许他应该去心理医生那里报道了。
楚恒冬转着钥匙圈,若有所思,他开车驶出老破小小区。
许尧把圣母玛利亚的油画摘下来,原本想砸了,但一想到楚恒冬说的价值百万,硬生生忍住。
许尧思来想去,给杨森打电话。
杨森打哈欠:“这么晚,有啥事啊?”
许尧说:“我和楚恒冬吵架了。”
杨森见怪不怪:“哦,好的。”
许尧正经八百地问:“要是卫轻尘,会怎么做?”
说起这个,杨森可就不困了,他热情地聊起八卦:“卫三少爷不会和楚老板吵架,据说他俩一直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