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妳,他们怎会变成这样?」柏啸天发狂似的怒吼着,但却也不敢靠近、或看着凤于飞,因为若她真有能力使他的手下变成野兽,那他,也不见得能躲得过。
「不是我……」只见凤于飞不断地喃喃重复着同一句话,然后突然身子一仰,整个人跌坐在洞壁旁,以一种诡谲却又优美的姿势调息着自己早已紊乱的心神。「不要再唱了……不要再唱了……」
也发现有些下对劲,因为此时柏啸天的耳旁也传来一种异样的歌声。
那歌声细细长长、音量虽不大,但不知为何竟让他的心跳整个加速、气息在周身乱窜,而他的思绪似乎也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心中一凛,柏啸天赶紧坐了下来练起自家的内功心法,期冀能抵御住那阵古怪的歌声。
「师父,不要再唱了!我受不了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独孤天涯叹了一口气,打断了洞内那种令人战栗的宁静。
「谁是你师父!」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由洞顶传了过来,然后一个身上穿着全是补丁的老头蓦地由洞顶缓缓落下。「而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居然连我的歌声都欣赏不了?」
「你是谁?」发现居然有个人能在洞中躲藏了如此长的时间却不被他所知,柏啸天心中有些胆寒,但他依然拔出了兵器怒目问道:「为什么在这里?」
「啧!」白胡子老头抚了抚自己的长胡子冷哼一声。「你又是谁?又为什么不请自来,像野狗一样跑到这儿来乱吠?」
「你--」眉毛一横,柏啸天想街上前去,但不知为什么,他的身前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墙挡住他的去势,任他如何也冲不过去。
「滚!」白胡子老头看都没看柏啸天一眼,径自一挥衣袖,就见柏啸天突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洞壁飞去,然后轰然一声巨响后,像摊烂泥似的趴在地上。
望着柏啸天动也不动的模样,他的手下们全傻了,因为柏啸天的武功就算不是绝顶,也足够名列高手之林,但那白胡子老头只不过轻轻一挥手,他竟就……
「鬼啊!」像疯了似的,柏啸天的手下一个个往洞外冲去,但却一个也没能离去,因为未至洞口,他们便像柏啸天一样一头撞到洞壁,再也抬不起头来。
「就这身手也敢来?」白胡子老头阴森望着那堆七零八落的尸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师……」父字还没说出口,独孤天涯就看到白胡子老头射过来的凌厉眼神,他只得立即改口:「死老头,好久不见啊!」
「没带酒你来做什么?」白胡子老头一脸不高兴地瞪着他。
「我又不是自己愿意来!」独孤天涯叹了口气,然后扶着洞壁站了起来。「况且我什么时候给你送酒来时是这副鬼样子?」
「是比我还像鬼!」白胡子老头点了点头,然后突然眼神一闪,望向跌坐在另一头的凤于飞。「她干的?」
「是……」独孤天涯苦笑着,然后突然又大叫道:「慢……」
但他还是慢了,因为白胡子老头在听到他的第一句话后手已挥出!
望着凤于飞的身子突然飞起,独孤天涯只能在心中暗自叫苦,然后立即飞身上去抱住她的身子,一起重重地跌落地面。
凤于飞当场昏了,而独孤天涯的一口鲜血又由口中喷出。
「你干嘛救这个丫头片子?」白胡子老头瞇眼望着独孤天涯,然后走至他的身后将手掌贴住他的背心。「她都把你整得不成人形了,你还舍不得她?」
「不是舍得、舍不得的问题。」独孤天涯感觉到一股热流传至自己的四肢百骸。「我能活到现在,并且能保住你传给我的一身武功还是全拜她所赐!」
「是吗?」白胡子老头瞇起眼望了望倒在一旁的凤于飞,眼神中隐隐约约透露出一股极力抑制的杀气。「可这小丫头片子的功夫……太是邪性,年纪轻轻就练这么邪门的功夫,估计在那个向来以正道自居的江湖里也活不了太长时间了!」
「死老头,你怎么知道她是个小丫头片子?」独孤天涯不想说破凤于飞的身分,有意转移了个话题。
「你那招『闻息识人』的招术是谁教你的?我要是连这都听不出来,配教你吗?」白胡子老头没好气地骂道。
「那是……」独孤天涯点点头,然后示意白胡子老头收回他的内力。「你能不能……」
「不能!」没等他把话说完,白胡子老头就一口回绝。「她是你的相好,可不是我的相好,我没事救她干嘛?闲着!」
「她也不是我的相好。」独孤天涯苦笑着。「不过她一路上也算待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