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莎华尴尬极了,关她什么事?还恩宠,她又不是秦王的女人,“你误会了……算了,但你这样跟我说是没用的,十三爷要不要收下你——”
“公子,求求公子让秀姑报恩!”
秀姑突然再次双膝跪下,向朱汉威请求,但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蛋却是仰高看着朱汉威,白暂的脖颈那衣襟交叉处隐隐可见小沟,别说是朱汉威,连赵莎华都能看见这难掩的诱人春色。
赵莎华呆了,她从没遇过这样大胆的女子,一点都不怕世俗目光,但场合对吗?她忘了她身前“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姑娘倒不如求我,我可以给两百两。”一名流里流气的年轻男子耍着一把扇子走过来,四名奴仆则粗鲁的为他推开挡道的老百姓。
秀姑一见到他,脸色一变,“不、不用,我要跟了这位玄衣公子,奴家已收了他的银子。”
这名相貌不错的公子,朱汉威一行人不相识,但当地人可是一清二楚,这是庆国公杜家三房的长孙杜楷文,也是这里的土霸王,色胚一个,只要看到喜欢的女子,不管是抢还是买一定要到手,但若厌了就将人卖去青楼。
秀姑也是当地老百姓,哪会不识这恶名昭彰的渣男?每每出门皆用面纱遮面就怕被看上,没想到……
“求公子收留奴家啊,奴家只想侍候公子!”她直接无视杜楷文,可怜兮兮的频磕头。
朱汉威天性冷情,对这种货色更是看一眼都懒,置之不理。
杜楷文也将目光落到他身上,他自认皮相不错,没想到这个外来客的相貌更胜他一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一看就不好应付,他皱眉,目光不经意的越过他,眼睛瞬间一亮——
美人啊!朱唇粉面,眸若秋水,那双眼里的纯净可是很吸引人的,这个可比那一身白衣的小白莲要好看太多,“本公子想要她,这位公子给个价?本公子掏多少钱都可以。”
赵莎华怎么也没想到这吊儿郎当的少年会看中自己,顿时傻了。
朱汉威眉一挑,看着杜楷文,从头到脚的打量他。
杜楷文头一抬,勾唇邪笑,“本公子是庆国公府的嫡长孙,在这里的势力可是无人能与之抗衡,你们这些外来客最好眼睛擦亮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庆国公在过去确实可称得上簪缨世家,只可惜一代不如一代,在朝中势力早不如过往,但在这小城倒是势力仍在,府中上下仍是跋扈蛮横,家风不正。
“这里的地方官是谁?路上垃圾这么多,也不叫人清理?”朱汉威冷冷的道。
这面如冠玉的年轻人嘴巴也太坏了,但说得却极得人心,那不就是个人渣垃圾吗!老百姓们憋着笑,交头接耳的低语。
偏偏某人还无感,一双眼色迷迷的只盯着人面桃花的赵莎华,那沉静温婉的气质,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就不知躺在他身下呻吟时是怎样的风情!
“还不滚?”朱汉威是真的生气,这男人淫秽的眼神对赵莎华就是一种亵渎,若不是这里人多,他立马挖了他的眼珠子!
他一个冷峻的眼神,吕勇得到示意,一个箭步冲上前就往杜楷文的肚子狠揍一拳,痛得他吐出一口血水,差点没鬼哭狼嚎,若不是身后小厮立即过来搀扶,他一定马上跌坐地上出大糗。
杜楷文火冒三丈,他从来没吃过这种亏,当众被打脸不说,还被狠狠羞辱,他咬咬牙,“你们别走,有胆别走!”
“公子,我们快走吧,杜公子是个疯子啊,奴家害怕!”秀姑就要往朱汉威的怀里奔。
没想到朱汉威一个闪身,让她投怀送抱到另一个壮年汉子身上,得了便宜的汉子笑得嘴开开。
赵莎华超无言,很想提醒秀姑,她可怜的父亲还躺在地上。
“快!快闪开!”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挟带着惊呼声,原来杜楷文那纨绔子弟居然抢了路旁的马匹,狰狞着脸,发疯般的抽鞭打马就往他们这里冲。
马儿撒蹄撞向人群,奔窜间,有人跌倒,众人踩踏推搡,人潮四处冲撞,一片喧嚣混乱中,也有小摊被人群撞翻,有人尖叫哭泣。
赵莎华还不及反应,朱汉威已将她拥在怀里迅速的跟着人潮行进。
因人潮推挤,她被迫靠得他极近,这也是头一次朱汉威跟女子如此贴近,上一次意外的一抱,两人之间还隔着距离。
说来,不近女色的他,倒是与她特别有缘,他忍不住低头看她,见她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的心也跟着悸动,她的气息微暖,带着好闻的清香,那张诱人粉唇近在咫尺,似在诱他采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慾望在身体浮动,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忽略那股慾望所引起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