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跟其他路人一样,趁着空档匆匆忙忙穿越街道,来到布庄。
这时又有一辆马车缓缓从另一头行驶而来,皇甫璟渊半靠在车壁上,不疾不徐地喝着追风送进来的汤药。
“追风,还没有诸葛苡湛的下落?”皇甫璟渊语气有些急切地问着。
追风摇头,“主子,我们的人已经全力追查那群水贼的下落,想办法营救那些人质。”
依旧没有消息,皇甫璟渊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色更是难看,他将空碗交给追风,语气严厉的交代,“继续追查,一旦有她的下落,不管任何代价,全力营救!”
“是。”追风才要敲车壁示意车夫将马车停下,他要下车,转头的瞬间视线刚好扫过车,眼睛倏地瞪大,“主子,是诸葛姑娘!”他激动惊呼,“她没事,她、她,我们马车刚从她身边经过,我看到带着丫鬟还有那老头……快,停车,停车!”
“你马上下车去将人带来!”
追风不等马车停好便掀开车廉跳下马车追了上去,可当他到达方才看见诸葛苡湛一群人所在的位置,几人早已轻失去踪迹。
追风在附近找了好一会儿,却一直没有看到他们,也没有打探到她的下落,只垂头丧气的回去禀告。
在马车里焦躁不安等着诸葛苡湛的皇甫璟渊,听到追风传回让人失望的消息,当即道:“立刻让所有人去找,一定要找到她!”
“那还在搜寻水贼的弟兄是否要调回来?”
“你说呢?”他浑身气息陡地变得森冷无比,眼底晦暗不明,眯着眼盯着追风。
那危险的视线像是一道锐利的冰凌朝追风直刺而来,慑人的气息冻得他瞬间打了个寒颤,“属下知道了,属下马上去办!”他一刻也不敢在马车上多待,推开车门拔腿赶紧去交办任务。
皇甫璟渊松口气缓缓往后躺,得知她平安无事,未被水贼掳走,一颗挂在喉间不上不下的心终于能够放下了。
“阿璟,你怎么一脸如释重负?”来查看他伤口复原状况的华凌掀开车帘便看到他甩脱连日来的阴沉,神情终于变得较为轻松,不由得感到好奇。
“你想太多了,我一直都是这个表情。”皇甫璟渊靠在车壁上面无表情地睨着华凌。
华凌上下扫视着他,“阿璟,什么叫欲盖弥彰,你现在就是。我是医者,自己病人的状况我还会不清楚?”
“不要把你那套观察病人的手法用在我身上,否则你的招牌绝对会被劈了当柴烧。”他语出警告。
“会威胁我了,想来你今天的状况不错。”华凌拉过他的手,两指抵在他手腕上,闭眼仔细感受他的脉象,“脉搏比昨日沉稳有利,复原得很好。”
“你是神医谷谷主华严的首席弟子,若是治不好我,我想你师父恐怕会将你踢出师门。”他薄唇微勾,带着一抹笑。
“只要你好好活着,我相信师父是不会舍得将我逐出师门的。”华凌松开手指,眉尾微挑,关心问道:“对了,你让追风领着手下去找寻的那位姑娘,她跟你是什么关系?你竟这么关心她的死活。”
“你应该很清楚,怎么又来问我?”他脱下衣裳让华凌替他换药,“她救过我的命,而她又似乎与国师有什么关系,必须好好彻查一番,毕竟她前往京城是为了替我三舅办事。”
“你这套是官方说法。”华凌打开医药箱,拿出特制的药水与药粉涂抹在皇甫璟渊的伤口上。
“信不信随你!”略带刺激性的药水造成一阵刺痛,让他的眉头不由得微蹙。
每每一想到诸葛苡湛,他就会忍不住想到两人的意外之吻,还有那件粉色肚兜……
他是不会向任何人承认,他是有那么一点别样心思的。
“我说阿璟,我们两人可是同穿一条开裆裤的交情,你对别人说谎就算了,还瞒着我,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华凌眼神幽怨睨着他,一边替他包紮,一边语带委屈的抱怨。
“本世子这一辈子从没穿过开档裤。”
当年祖父从母亲手中救下他,将他送到神医谷疗伤,而他就是在那时认识华凌的。他在神医谷待了近一年的时间,因为与刚进神医谷学习医术的华凌年纪相当,两人常玩在一块,他才因此逐渐放下母亲带给他的伤痛,这么多年下来,两人早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你真是太枉费我们这二十多年来的交情!”华凌忿忿地将包紮伤口的布条用力绑上。
“你若想让我这只手废了,可以再绑紧一些。”皇甫璟渊冷声提醒公报私仇的华凌。
“你……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只是阿璟,我希望你能快乐一些,我发现这位诸葛姑娘能左右你的情绪,终于让你看起来比较像人一点,而不是冷冰冰的雕像,说实在的,我很开心。”华凌语重心长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