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爷子,你见过这上头的图腾?”
“印象模糊,一时间想不出来。”他将信物递还给诸葛苡湛。
“既然这样,那我们上路吧。”她将信物跟信件一同贴身收好,“我们先到驿马总站去,有驿马车可以载我们到平安码头,由平安码头搭船到云州,再换交通工具前往京城。”
驿站虽然是供传递军事情报的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但是江州的县令将它的功能发挥得更为广大,在州内设置数十个驿站,行车路线贯通整个江州。他还在各驿站旁边规划出一块空地作为转运总站,除了驿马车,其他想做载客生意的人都可在此招揽客人。
当诸葛苡湛知道这里有驿马车这种古代公车后,早早将路线以及班次时间表等等查得清清楚楚,甚至还自己做了个图表,以备来日所需,如今果然派上用场。
驿站外,一队商队正在做准备,像是要启程前往下一站做生意,忙进忙出,没有人是空间的。
“主子,前去寻找清儒大师的追云已经从枫树村回来。”追风禀报着。
皇甫璟渊放下手中正看到一半的信件,“让他进来。”
接着,一名穿着灰色短打、长着一张国字脸的男子进入雅间里,抱拳恭敬作揖,“追云见过主子。”
“免礼,找到人了吗?”皇甫璟渊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追云愧疚的看着他,“主子,属下惭愧,未能在枫树村找到清儒大师。”
“那可有打探到他的下落或是其他消息?”即使心底早已经有再次错失清儒大师的准备,但听到属下的回报,他还是免不了失落。
“据附近的居民所说,清儒大师当年确实曾经在那落脚过,但只在那里待过三个月便走了,离去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清儒大师深居简出,未曾与当地村民有过深交,离去时也未曾告知其他人,只告知屋主他要到处走走看看,因此并没有清儒大师的下落或是行踪。”
皇甫璟渊脸色沉了下来,也就是说,清儒大师的消息到了枫树村就完全断掉,寻人未果,这让花了大把精力与心力的他感到十分失落。
“属下无能,未能打听到更多大师的消息,请主子责罚。”
“这不关你的事情,天下之大,寻一个人本就如同海底捞针般不容易,何罪之有?下去休息吧。”皇甫璟渊吁了口长气,摆了摆手。
“是的。”
追云出去后,追风脸色凝重的看着皇甫璟渊,“主子,线索到这里算是断了,接下来您有何打算?”
“先回京城吧,一直待在外头寻人也不是办法,回京与太子讨论过后再做打算。”他推开紧掩的窗子,视线落在搬着货物的手下们,语气里带着惆怅、落寞还有一丝无奈。
“我近一年左右未回京了,也是该回去看看,祖父应该想我了。”
“属下这就交代下去。”追风询问,“世子,不知您这次回京是要走水路抑或是陆路?”
“水路,这季节河水水量丰沛,适合行舟,可以节省时间。离京够久了,能早点回到京城便早些回去吧。”
其实他并不想回京城,那里就像是有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困住,让他沉闷的心情总是无法得到纡解。
他清楚心中无法发泄的压力多半来自于母亲玉阳长公主。当年父亲战死,国师断言是他八字过硬克死父亲,母亲得知后便拿着鞭子发了疯一样的鞭打年仅四岁的他,他差点就死在母亲的鞭子之下,若不是祖父冲进来救了他,并且怒斥母亲,今天他坟头上的草都不知道除了几回。
从那以后,母亲便搬回长公主府,而他从此留在平国公府跟着祖父母一起生活,每年只有在除夕宫宴上才会见到母亲。
即使一年只见一面,母亲却从没对他嘘寒问暖,更没有对他笑过,见着他一贯冷冰冰的,与他对话时也总是尖酸刻薄,母子俩的相处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因此他宁愿打着做生意的名号在外漂泊也不愿意回京。
但他还是要顾及年迈的祖父母,他们护着他长大,祖父更是亲力亲为地教导他,他们每每让人送来的家书都充满对他的思念,若他再不回京未免也太不孝,还是让老人家早日看到他为好。
第三章 想要上京不容易(2)
今天搭驿马车前往平安码头的人很多,诸葛苡湛领着老爷子跟银子到转运总站时二则头已经排了十几个人,显然得等下一班驿马车。
诸葛苡湛烦恼的看着前面的队伍,驿马车不大,能载的人不多,这样下去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丫头啊,照这样子,我看一刻钟后的那辆驿马车我们也是搭不上的。”老爷子抚着白须摇头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