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背影堕入黑暗,却又迎着光。
雨砸在背后的玻璃上,隔着纱窗落在谷寓清的肩头,他鬼使神差的将这幅画拍了下来,又鬼使神差的发了出去。
谷粒多:[图片]
谷粒多:奖励
谷粒多:好看吗
发完他便回了卧室,再次将自己摔在床上。
这一摔摔出了浓浓的睡意,谷寓清拉过被子,胡乱的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茧,眼皮沉得抬不起来,灯都没来得及关。
但就在谷寓清快要睡去的时候,裹在被子里的手机突然贴着他的腰开始震动。
茧被惊醒,谷寓清咕哝着抱怨,将自己和手机都解放出来,商周两个大衣激得他直翻白眼,他愤愤地将电话挂掉,手机一扔,闷头接着睡去。
可商周却像是催命一样,一通接着一通,非要把谷寓清叫醒不可,谷寓清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坐起来,按下接听键时简直面如死灰。
“你最好有事。”他无神的望着空气里摇摇欲坠的尘。
“你才是最好有事,”商周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明显的醉意,“你给我发的那个什么什么奖励?那是谁?那不是你的幽会对象吗?你画的林听你发给我干啥?而且这画上是不是还少了个你啊。”
谷寓清听着蹙了蹙眉,他拿下手机一看,果真是发错了人,谷寓清瞬间有了一种这幅画被商周玷污了的感觉,他不自觉的啧了一声,他说:“真是给你占便宜了。”
商周收了声,大着舌头问:“什么便宜?”
谷寓清仰身躺在床上,抬臂遮住了眼:“这幅画林听还没看到呢,反倒让你抢了先,这不是占便宜是什么。”
他声音都染了笑意,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商周听着他的声音酒都醒了一半,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蹬掉了身上的毛毯,舌头都捋直了。
“真新鲜啊谷老师,”商周翘着二郎腿,一脚踩在茶几上,“吃饭的时候不还说我是死gay,怎么这么快就要加入啦?哎你说我是不是得拉一条横幅欢迎你一下,快说说,你怎么就把自己掰弯了呢?”
“别乱放屁,”谷寓清翻了个身,渐浓的笑意藏进了被子里,“性取向这种东西又不是我说算的,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男…”
“噢你承认了!”商周雀跃的将人打断,接着又变得正经,“我就说你小子不单纯,我可跟你说啊,我们听听可是个瓷娃娃,一碰就碎的那种,你可得给我小心护着,我们听听可有强大的娘家人。”
谷寓清再次啧声,他说:“你是不是追过他?”
商周登时哑声,十分不自在的嗯了一声:“读研的时候。”
谷寓清突然笑了出来:“他拒绝你了?”
商周也啧声,再一次十分不自在的应声,电话那边的笑声好似带着嘲讽,商周耷拉着声音,想要给自己找补一下面子,他说:“你不该把我当情敌吗?”
笑声更大了,谷寓清说:“你算哪门子的情敌,你都被拒绝了诶。”
这话跟把箭似的直戳人心,商周跟着干巴巴的笑了几声,揉了揉躺乱了的刘海,他听着谷寓清的欢喜,蓦地叹了口气,正声说:“上学那一阵追林听的人很多,但他一个都没答应过,我以为我能近水楼台,但他拒绝我比拒绝别人还要干脆,当时林听说不是我的原因,是他自己不适合谈恋爱,他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恋爱对象。”
谷寓清所认识的林听,就像是今夜画布上的那颗流星,没在天穹或许毫不起眼,却能一下子闯进他的眼睛,很耀眼,耀眼到让他看不见旁的所有,谷寓清只需要林听的一个笑,那个笑足以将他的整个世界点亮。
他不笑了,他很疑惑林听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
“他的私事我也不好说,你最好是自己去问他,我们听听可不是那么好追的,追过他的人都说他那颗心比北极圈里的冰还要难化,心门上的锁没有锁孔,但我告诉你,他绝对不是一个糟糕的恋爱对象,我们听听很优秀,各方面。”
他说一句,谷寓清就应一句,卧室的灯光透过门缝散入客厅,一条明亮的光线牵住了画上的背影,雨似乎小了不少,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却丝毫不弱,透过窗帘缝隙能看见水滴的痕迹,花坛里的灯映出了点滴灯影。
高压钠灯下的那张笑脸浮现在眼前,谷寓清只觉得心脏都被浸透,血液变得滞涩。
他没了睡意,电话也不知是何时挂断,他翻身趴在床上,脑袋里乱哄哄的吵成一片,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林听,耳边全是商周的叮嘱,以及林听的声音。
第11章 戒断反应
翌日一早,谷寓清差点起不来床,他昨夜失眠,睡了不到三个小时,阴沉沉的天配上遮光的窗帘,看着与深夜也没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