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眷兽动用‘时间回溯’阻止我知道你是阿梦，就是不让我接触梦魇。另一个时间线的力量产物似乎认为，只要不接触梦魇，我就不会觉醒‘时间之神’。”
“眼看着无法阻止，就干脆将我拉入所谓的‘过去’，给我看那些被特意挑选出的片段……很明显，它要的就是
我放弃觉醒‘时间之神’。”
“所以答案非常清晰，不是吗。”秦澈面无表情，仿佛是在说再平常不过的事。“我已经觉醒了‘天赋’，但这不够。”
“我需要成为神名，觉醒‘时间之神’。”
如果影像里的，真是另一条时间线的他，那他才不会让自己像一个得了创后应激障碍的懦夫。
既然特意挑选出来部分的真实信息是为了产生误导，那就干脆将它们抛弃。
“我同意你的结论。”靳魇点了点头，“但你的分析太笼统了。”
“啊？”秦澈皱起脸，“结论对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该死，他有不好的预感。
“因为我是经常需要向学院做汇报的学院首席。”靳魇拉住试图逃跑的秦澈的衣领，“过来，听我说完。”
第100章
“一定要听吗。”秦澈捂住耳朵, “刚看完乱七八糟的‘回忆’，马上就要听长篇大论的分析。”
“可怜。”面对威严的学院首席，秦澈漂亮的眉眼可怜巴巴地垂下：“好可怜哦。”
虽然秦澈的眉眼是顺利地垂下来了, 但语气却是和神情完全不搭的平静, 一看就是在装。
“别装可怜，我会长话短说。”靳魇的余光瞥见倒在一旁的巨大眷兽，说道：“不，干脆边走边说。”
“好。”秦澈的语气明显精神了不少, “我们去哪？”
“W区实训第二阶段的目的地指引。”靳魇望向天空中射下的光柱，“我们去那。”
“噢, 对哦。”秦澈抬起头，“那个指引还在那。”
差点都要忘记它了。
*
和之前躲避‘灰雾’时主动踏入森林内的空间传送点不同，因为有了明确的目的地，秦澈和靳魇在移动时需要避开这些随机出现的空间传送点。
“暂且不论那些‘回忆’是否真实，我们正经历着的现实里, 联邦高层各个势力间的平衡已经在破裂的边缘。高层各势力间的关系如同布满裂纹的薄冰，却迟迟无法彻底破碎。”靳魇的声音伴随凌烈的风声在秦澈耳旁响起。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拥有神名‘天赋’，对吧。”秦澈的衣袍随奔跑而飞扬着, “我不太理解，神名就这么关键吗？”
“高层比世人所想象的更加看重神名。”靳魇的身影在树木间高速移动, “为了逼迫神名‘天赋’者诞生, 他们准备了这次W区实训。”
“如果真的曾经存在过另一条时间线, 在那条时间线里我觉醒了神名‘天赋’, 高层各势力一定会出手。”秦澈俯身避开一根歪斜的木刺, “不过, 这点在‘回忆’里也很明显。在‘回忆’里‘你’在‘我’面前被杀害，紧接着, ‘我’也被关进了那座白色的监牢里。”
“不是‘紧接着’。”靳魇的声音突然响起。
‘回忆’的影像跳跃闪动，只向他们展示了被截断后的部分内容。所给出的信息量足够他们看出它想要表达的主线，却缺失大量细节。
“不是‘紧接着’。”秦澈看向他，“你认为，‘回忆’缺少的那些内容是关键。”
“对。”靳魇淡声说道，“缺失的部分包含了对你出手的势力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关键找到那条时间线里我们所面对的敌人？”秦澈思考，“可是，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啊。”
闻言，靳魇的身影一顿，转向秦澈的眼神里满是惊讶：“你知道？”
“当然。”秦澈坦然地抬起眼，“是我自己。”
“是失去梦魇后，无法承受这个事实的‘我’。”
*
靳魇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他。
“别担心，承受不住内心的损耗、最终选择同归于尽的并不是现在的我。”秦澈原本并没有停下，但靳魇突然愣在原地，他也只好退了回来。“那只是另一条时间线的‘我’而已。”
靳魇依然直直地盯着他，深邃的瞳孔隐约颤动。
“如果你现在是毛茸茸的梦魇，露出这种表情我还能夸你可爱。”秦澈踮起脚，努力伸长了手去拍靳魇的脑袋，半开玩笑般哄道：“阿梦乖啊。”
“什么意思。”靳魇握住秦澈伸出的手，“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秦澈直视着他的双眼，缓缓勾起了嘴角。
“你的意思是，那条时间线里的‘你’很痛苦。”靳魇注视着他，“在‘我’死后，‘你’没有从那份痛苦中挣脱，而是持续损耗了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