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很棒,双向奔赴,“把你脸上的傻笑收一收。”
真是没眼看。
赢辞看到许频在阳光下格外明媚的样子觉得他身上原本被掩埋的小太阳重见天日了,好奇地问,“你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格吗?阳光明媚的,感觉很耀眼。”
许频摇了摇头,直直看着赢辞好一会儿才回答,“我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你们。”
“我们?”赢辞靠着椅背目光灼灼地看向许频,等着他的解释。
“嫂子,你知道笙哥以前的样子吗?”许频从沙发上移动到赢辞对面的椅子上坐好。
“简笙的以前?”这是赢辞人生中少有的遗憾,那是他无法触碰到的曾经。
办公室沉默了下来,徒留赢辞和陷入回忆中的许频清浅的呼吸声。
许频清了清嗓子,俯身凑近赢辞,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先别生气哦。”
赢辞不明所以地点点头,“你说。”
“我那个,就是,以前,跟笙哥订过婚,咳。”许频说完都不敢看赢辞,面对突然凝滞的空气,他生出了几丝后悔的情绪,不该提起的。
许频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赢辞,没看到想象中的乌云密布。
赢辞的神情依旧平淡,只是挑眉看着许频问:“然后呢?后来婚约为什么取消了?”
“额,因为我害怕。”许频抓着手机壳上昨天文蕤给系上的白色卷毛小狗挂件,有点心虚。
赢辞听到现在是真的不理解,眉心微微皱起,“我说,谁教你这么阐述事实的?你能一段话不分家完整说完吗?”
真是让人着急。
被埋怨的当事人愣愣地看着赢辞问:“嫂子你怎么也是急脾气啊?”这跟所有人眼里的赢辞都不一致呢?
压制住想拨通内线让林达送客的冲动,赢辞凉凉地掠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
收起猜测的心,许频正色道:“笙哥有一段时间特别恐怖,我真的很害怕,见面都不敢跟他打招呼,然后就让爷爷奶奶带着我去退婚了。”
赢辞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昨晚挂了电话后没睡好,凌晨2点多才堪堪入睡,精神疲惫的不行。
“哪里恐怖?”只觉得许频再继续说废话,会有被自己扔出去的风险。
“他每天回家都带着一身伤,脸上也没有个好地方,周身冷的能掉冰渣,好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跟他打照面都不敢呼吸。”许频看着赢辞逐渐不善的面色,声音又弱了几分,“我是真的很害怕嘛。”
他一个omega没有那么强的心脏,不像关苏那个傻孩子,天天被简笙那个恶鬼样子迷惑的直喊好酷。
赢辞不知道怎么,猜测着简笙那种状态的起因,心脏就觉得堵得慌,声音也越发冷了起来,“所以你就这样选择退婚了?”把他一个人扔到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我们本来就是娃娃亲,我那时候感情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更遑论去拯救他……”
赢辞捏了捏眉心,看着电脑屏幕上眼底荡着一点笑意的简笙,只觉得心脏都皱了,他没有任何埋怨许频的理由,“为什么现在说起这些?”
“我就是想说,耀眼的不是我,是你们的爱情。”许频眼里划过一抹泪光。
“嗯?”赢辞觉得许频的说法很新奇。
“是你们教会我,好的爱情可以让人从暗淡变鲜活。”他顿了顿才继续说,“所以我开始期待健康的爱情,也愿意去尝试接受新的人,甚至期望去爱一个值得的人。谢谢你们,真心的。”
许频把话说完就起身离开了。他也是现在才发现,他投注在文蕤身上的期待有多深,想去见他,一刻都等不了。
从小到大,许频见过简笙好多面,颓废的,狠厉的,悲伤的,空洞的……唯有前几日那个满心满眼连言语都被赢辞占据的简笙最让他感触颇深。
许频回家的第一天,就赶上简笙也回简宅,许奶奶跟简笙奶奶蒋舒卿的关系一直很亲近,于是差遣许频过去邀请简家一起吃个饭。
许奶奶让许频去问问简笙还有什么喜欢吃的菜时,在回复消息的简笙却笑了笑说:“最喜欢的?赢辞。”
当时,许频知道简笙是听错了他的问题,可是想调侃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觉得简笙眼底的笑意比他的发色还灿烂,他开始懂了,爱不是执拗和千千万万次妥协。
不可抑制的许频开始向往爱情,期待自己会像简笙遇见赢辞一样被点亮被笼罩变成散发温暖的太阳。
在许频离开后,赢辞一直坐在原地没动,眼底的湿润慢慢消退,他起身站到落地窗前,额头抵着透明冰冷的玻璃,远远望着像一幅绚烂画作的天际,却无心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