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赫连虽然不像以前那样任性无理,但性格上却愈发蛮横了,动不动就成了要哄的那一方。
究其根本,祝引楼也明白赫连以前任性无理权因得不到想要的,而如今蛮横,同理是因为得到了,不过,这样的赫连,倒也讨人喜欢。
“爱,爱得厉害。”祝引楼从背后抱住对方,“这下听清楚了?”
赫连仍旧没有满足,又继续追问:“从前爱还是往后爱,爱多久?”
“一直爱,成吗。”祝引楼都要严肃不起来了。
赫连负气转过身来,“什么叫一直爱,以前柳闻郎出现后,你都不爱本尊了。”
“嗯……那时候确实是这么回事。”祝引楼诚实道。
这也算赫连极为伤心的一段回忆了,“要不是因为……他回到本尊这里了,引楼还会爱本尊吗。”
这个问题祝引楼从来不敢太深入想,当年天河事发,柳岸没能留下一句话就变回原型了,又碰上名副其实的赫连回来了,好似上演了一出“爱人死去,执念归来”的三角戏,唯独夹在中间的上尊赫连一个人将单恋走到了底。
所以,那个时候的祝引楼爱不爱眼前这个天尊赫连,他给出了以下回答:
“我与闻郎相爱是真,届时对上尊死心也是真。”
“但,当我得知上尊与闻郎是同一人时,我其实很无奈,因为我无法把你们二者分开看待了,尤其是知道闻郎爱我,全因上尊爱我,但我当时并没有因此打算负心闻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
“如果今日我说当时对上尊还心存旧情,那便是对闻郎不忠,可我不敢否认,也不想偷换爱赫连此人的概念。”
说到底,眼前人才是赫连的本体,而柳岸是他的感情支系,名副其实的赫连回来了,并不是说这个赫连消失了,相反,只是这个偏执的赫连回收了他那柳岸的性情和温柔而已。
“只要本尊是赫连,你就爱本尊?”赫连指名中心问。
祝引楼假装思考了一下,“难说,如果是不肯听别人解释的赫连,我就不心爱。”
“本尊何时不听解释了?”赫连急道。
“那我说没同闻郎说上尊坏话,上尊怎么不肯听进去?”
“哼,跟柳闻郎有关的,本尊一律不信。”
祝引楼见对方已经心情转好了,便立马催对方起床了,否则接下来不知道还要拉扯到哪一步,反正他是遭不住白天也贪欢了。
“不起,你就陪着本尊在床上躺着不成吗。”
赫连不想起床,一来是因为只要他无赖祝引楼就会惯他,二来是因为他和祝引楼都不会做饭。
如果这个点起床的话,他既不能给对方做早饭,还无异于又特意强调了他这方面不如柳岸,所以他宁可再拖一会儿祝引楼就会带他去酒楼吃了。
“再不起天可就要黑了。”祝引楼将人拉起来,“上尊不是一直想和我去坐船吗。”
祝引楼和柳岸做过的事,赫连主打的就是一个也要做一遍,所以提到坐船他就动心了。
“坐船……也行,引楼喜欢就好。”赫连假装风轻云淡道,“本尊这就起。”
“去酒楼那吃个早饭再去吧。”祝引楼说。
终于等到对方说这句话了,赫连心里松了口气,“那也行。”
这一世赫连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天尊了,甚至出门的饭钱都没有,但他无所谓,因为祝引楼会惯着他,他就已经拥有全部了。
第1章 雨过天晴(5)
本以为一个身体里能共存三个灵魂就够令人费解了,这日逢上中元,一大早晨的,祝引楼的床上突然变出了赫连和柳岸两个本体来,祝引楼大为震惊。
“我们明天就回去了。”柳岸说。
“也不一定。”赫连说,“本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祝引楼躺在床中间,左右为男之际,问:“你们到底怎么来的。”
“还不清楚,总之突然就从尊上的身体中分离出来了。”柳岸抱着祝引楼的一只手臂说。
赫连将祝引楼抱进自己怀里,强硬道:“本尊还不想跟你共用一个壳呢,给你出来一次是可怜你。”
夹在中间的祝引楼感觉脑子嗡嗡的,这么一下来,感觉又回到了以前似的,耳边聒噪的厉害。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下床去做早饭,没看到引楼饿了吗。”赫连指点柳岸说。
柳岸却不理会赫连,他抓着祝引楼的手,又蹭了蹭对方的脸,“困。”
“困就再睡一会儿吧。”祝引楼说。
柳岸用余光瞥了一眼赫连后,又温声温色的对祝引楼说:“不行,不早了,夫人想吃什么我这就起来做。”
“不急,闻郎困就再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