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魔尊还真是为报父仇,不惜待命百年啊。”柳岸抓住祝引楼的肩膀,生怕对方冲动。
白积雨眼神渐渐变得冷漠锋利,“他宋完青对家父做出那等不齿之事,让我母亲倍受议论百年之久,如今我只不过加倍奉还于他罢了,有何说不过去的?”
“如若晚侄要这么说的话,师娘找到先尊求他让两人结亲时,师兄和令尊早就事出东窗了,若不是师父不幸遭其黑手,何来今天的你!”
祝引楼将每一字事实说得掷地有声,也在此刻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
“这么说,我们母子还要原谅他宋完青让我们一生都不光彩?”白积雨语气忽轻忽重,神色也是变化不定。
“师父从未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如若不是令堂先做了不光彩的事,不见得有晚侄今天的咄咄逼人。”
这天下地下,知道白山俞当年中计在楚山遥的合欢散,受惑与之结合后不得不担负起责任一事,恐怕除了祝引楼,也就只有楚山遥母子了。
尽管如此,白积雨依旧理直气壮说:“那师叔这是指望我回头追究自己母亲不成?”
“既然晚侄铁了心要如此,那……”
“师叔若是想逞一时之快和晚辈动手,在下倒是愿意奉陪,只不过我这门户要是有半分损坏,我可不保证宋师叔会怎么样了。”
柳岸脸色铁青,死死箍着祝引楼不让对方先乱了阵脚,“既然魔尊不肯放人,又引诱我们到此……阁下是想谈什么条件。”
“还是白主通晓内门规矩。”白积雨鼓了鼓掌,“这倒也不是什么难BaN事,就看祝师叔肯不肯做了。”
祝引楼心里立马生出不祥的预感,“你想让我做什么?”
白积雨目光凌厉,一字一字说:“开天河。”
祝引楼眉头紧锁,嗤鼻道:“晚侄莫不是也想复活师父不是。”
“他死了那么久亏还有人惦记。”白积雨讽笑,“他活过来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那开天河又能对晚侄有什么好处?天河一开,不见得这邙海能躲过一劫。”
白积雨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不以为然说:“这就不劳烦师叔操心了,我只给一月期限,否则我不介意将宋师叔的尸首和家父的仙陵合葬一起。”
“不过在此之前,还请祝师叔放心,晚辈会好好照顾宋师叔的,先前就当给诸位开了个玩笑。”
没等他们回话,白积雨就忽然从两人眼前消失了。
突然两人脚底一空,这黑礁岛也跟着凭空消失了!
柳岸眼疾手快立马将手心中的一条白虵放了出来乘坐其上,才避免了险些坠入海中。
祝引楼仍心有余悸,“岛不见了……”
“是驼狮虺。”柳岸从背后稳住祝引楼,“没想到还真有这东西。”
祝引楼脸色凝重,“驼狮虺?!那不是早就绝种了吗。”
驼狮虺,上古水兽之一,具有能引水穿流的能力,可以任意摆布水面上的一切,因为作恶多端上万年前就被围剿镇种了。
十几米长的白虵腾空而上,穿过邙海上方的积云层。
“怎么办,师兄还在他手里。”
柳岸用手捂住对方的眼睛,接住对方一时的湿润,他将额头抵在对方后颅,痛心宽慰道:“会有办法的,夫人信我。”
第119章 妄位
“主教,人醒了。”
白积雨嗯了一声,拨开帘子进入了一个铁笼围着的暗宫。
暗房中间摆放着一个两米宽的青海贝,海贝床上此时躺着一个不着一物、满身爱痕的男人,他墨泼的长发垂落在床边,被锁链圈住的四肢已经磨得他皮肉模糊,但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如同死了一般。
白积雨走到海贝床边,替对方盖上了褥子,坐在床边问:“师叔今日怎么醒得这么早?”
宋完青瞥了一眼上方人,干脆闭上了眼睛。
“师叔看起来精神不错,昨晚没有和那群孩子们好好玩吗?”白积雨捉起对方的手,在对方手背上亲了一口。
没有得到回答的白积雨也习以为常了,他轻轻抚过对方伤痕累累的身体,满口爱惜说:“师叔若是不喜欢,说一声便是,不用勉强自己去取兴那些个不懂怜香惜玉的。”
这不见天日的暗宫里仅点着一盏灯,白积雨起身过去又点了两盏,还说:“师叔今日怎么不搭理我了,莫不是还记恨我呢?”
床上的宋完青翻了个身,还是充耳不闻。
白积雨扭了扭脖子,一一脱去自己的衣物,“今日起早了,现在还有些困乏,看来得劳烦师叔陪我再睡一会儿了。”
丝滑的褥子被掀开,白积雨将侧躺的宋完青翻正后,又将那些碍事的锁链条整理在一边,看到宋完青腰上一个发青至掺着血丝的牙印,白积雨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