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瑶越看越满意,她看了一眼还在厨房里的盛舒雨,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哎,还得是她啊!
下午,江槐的烧算是退了,人也精神了不少。恰好赶上暴雨预警,才下午两点多,凉溪村整个天就黑了,大风也一阵一阵的。
他们下午的计划也就暂且搁置了,节目组给他们放了半天的假。
“我刚刚还说你去哪了,一转头怎么跑到外面来了。”盛舒雨在家门口的秋千摇椅上找到了江槐。“才退烧就跑到外面吹风,小心又着凉了。”
“不会,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江槐半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动着摇椅。
盛舒雨走到他身边坐下,远远的望过去,天上都是黑压压的乌云,配合这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树,莫名有种末日降临的感觉。
“江槐,如果今天是世界末日,你最想干什么?”盛舒雨突发奇想的问道,他好像永远喜欢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江槐看着不远处的景象,想了一下,“像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盛舒雨晃了晃摇椅,“像现在这样躺在秋千上静静的等着末日降临吗?”
“嗯。”江槐淡淡的应道,过了一会,才又开口道,“我很喜欢下雨。”
这好像是江槐第一次谈自己的喜好,盛舒雨坐直了一点,“为什么?”
”因为……”江槐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
一滴雨骤然落下,滴落在江槐的脸颊,顺着往下滑落,就好像是一滴眼泪。盛舒雨伸出手,轻轻的替他擦干。
“生命力。”江槐像是想到了答案,转过头对盛舒雨说到。盛舒雨的手还没放开,江槐一转头,就好像盛舒雨捧住了他的脸。
两人视线对上,谁都没有先移开目光。
雨似乎一下子就大了,噼里啪啦的砸在身上,盛舒雨终于反应过来,立马拉着江槐往屋子里跑。
就几步路的距离,他们还是淋湿了一点,盛舒雨替江槐擦了擦头上的雨水,有些无奈,“要是又发烧,江槐你就完了。”
状似威胁的话,但是在江槐听来,好像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江槐甩了甩额前的头发,笑的眉眼弯弯,盛舒雨才发现,他右边的牙齿,有一颗很尖的小虎牙,此刻的江槐,是如此的鲜活。
生命力,盛舒雨对这个词有了新的理解。
第19章 生日
一个普通的晚上。几个人吃完晚饭之后闲着没事干,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影,看的是盛舒雨的电影,那部电影是盛舒雨十六岁时拍的,当时他也凭借这部电影获得了好几个奖项。
“夜越黑,梦违背,我的世界将被摧毁……”电影的最后,主角低声哼着不成调的歌,背对着镜头,只剩影子越拉越长。
喻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哎呦,怎么办,我今天下午干完活忘记拿东西了,明天的早餐还放在地里呢!”喻晴拍了拍头,站起身看向江槐,“小江,你能去拿一下吗?就在前面的玉米地里。”
江槐似乎还沉浸在电影情节里,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好。”他站起身往外走去。
很巧,同一天,同一部电影,只是和江槐一起看的人不同了。江槐好像已经很久没想过以前的事情了。
“回来了?过来看电影吗?”江槐打开门,江榕像往常一样半躺在沙发上,周围都是散落的啤酒瓶。
江槐放下书包,走到客厅捡起地上的瓶子,把收拾好桌子上的垃圾,然后蹲坐在沙发旁,和江榕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们很少有这种和平相处的时候。
电影播到末尾,江榕拿起酒瓶往嘴边灌,里面已经没有酒了。“啧。”江榕把瓶子往旁边扔,不耐烦的在前面的桌子上翻翻找找。
酒瓶滚到江槐的脚边,然后停下。瓶子里残余的液体在地上留下了一条水迹,刚整理好的桌子又被翻的一团乱。
家里的酒已经被她喝完了,江榕摇摇晃晃的起身,抹了把脸,“我去买点酒。”然后步子有些漂浮的出了门。
电影已经完全播完了,电视待机了几秒,又开始循环播放。江槐起身,把瓶子捡起来收好,又重新整理凌乱的桌子,然后扫垃圾,拖地。
第二遍电影也播完了,江槐看向门口,一点动静也没有,江榕还没回来,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江槐已经习惯了,他关掉电视,起身回了房间。
半夜,江槐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
病房里站着很多人,看到江槐过来,其他人都让开了身子,江槐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场景。病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严严实实的盖着一块白布,腹部大片的血迹晕了出来,红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