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拖鞋后,颜修环顾四周,开口问道:“你们这房子几个人住?”
“算我就两个,不过他估计还没回来。”早上出门两人闲聊了一下,何良说要跟朋友去聚餐,估计要很晚才回来,到时候回来要是动静太大,希望他谅解点,知砚表示没事。虽然知砚蛮不习惯的,但同居难免都会有这样的问题,何良基本都会告诉他一声,对于舍友,能这样就不错了,所以慢慢的就习惯了。
不过两人住还行,但要是三个房间都住了人,怕是有些拥挤了,而且公司让他住宿舍公寓是有时限,再过几个月估计就要出去重新找房子了。
“为什么不自己租房子住?”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颜修是知道他睡眠有时不太好,有动静闹醒后基本很难再入睡了。
“经济有限,人是穿过来了,钱又没有,所以现在要好好存钱赚钱先,后面有能力了再说。”他也很无奈,但生活总要继续过下去,先生存下去以后的事以后再想。
颜修听完没有说话,看着屋内的摆设,看他沉默了,知砚把袋子放到茶几上,抬脚去给他倒了杯水过来:“你先坐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等饮水机的水烧开后,接了杯温水,拿着水杯回来颜修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知砚把水杯放到他面前。颜修盯着水杯没有动。
知砚沉默了半分钟后,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说要找他的事:“我有件事想求你。”
颜修目光从水杯转到知砚身上,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用眼神示意他。
“我在网上查了这里关于抑制剂的资料,发现跟我们之前在的世界完全不一样,而且,我身体情况有些特殊,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身体往沙发背靠,他的声线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之前学过一点,所以略懂,你体检的报告我看过,所以就记住了。”
看过体检报告就记住了?所以他是发现那件事才那么爽快的就同意离婚了么,想到时这样一个可能,知砚某种闪过一片恍然,或许,从他知道自己发热期那么长一段时间才来就有所察觉了吧,只是碍于没有理由,如果不是前几个月体检单邮到家里的时候自己刚好没在家被他发现了,他是不是一样会找个理由跟自己离婚。
“所以,你知道我的身体情况了?”
“嗯,但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知砚不想听到他说出口,这对他来说就是把曾经的伤口再一次撕开,毫无遮蔽的放到眼前这个人的面前,他不敢面对,急忙打断他,试探性的开口说请他上来要说的事情:“我......我请你告诉我从哪能拿到抑制剂,我不想麻烦你每次都给我送过来了。”
有些不安的搓着手,他知道这个要求就好像利用完了他就一手把他给甩了。但他害怕,害怕跟他一直有交集,这样只会越来越纠缠不清,以前放不下的是他,现在既然来到了这里,他不想自己一直围着他转,他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依旧是沉默,死一般的沉寂,颜修抬头看着他,眉目冷峭,一言不发,周朝的空气都冷了下来,知砚感觉到他气场都微妙的变了。
“配方也可以,我会自己想办法弄出来。”知砚选择退而求其次。
颜修身体前倾拿起茶几上的杯子,透明的玻璃杯缓缓升起一缕缕烟气,拿到手上没有喝,转了几下。就在知砚以为他就那么沉默下去的时候,他开口了,声音带着某种压抑:“理由。”
“我不想再麻烦你了。”有些紧张的咬着嘴角。
“你想一辈子都用抑制剂,你不知道用久了会产生什么危害?”语气中带着些质问。
“我会想办法的。”在心里自嘲般的笑了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张口一口喝完了水杯里的水,喝完舔了舔嘴唇,冰冷嘲讽的轻笑:“什么办法,找个男人或者女人解决?”
知砚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你就是那么想我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被刺痛了。
两人四目相对,知砚眸光接连闪烁了几下,随即敛下眼皮,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他眼底的失落,看着他,颜修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和懊悔,似乎努力张了张唇,却又没说什么。
收好情绪,知砚扭头没看他,语气冷淡的对他说:“休息够了吧,那你就回去吧,我累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动静,砰砰拍门的声音,“知砚知砚,你在家吗?我忘嗝.....带钥匙了。”是何良的声音。
知砚看了下时间,不到九点;他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现在问题不是这个,而是站在客厅里的家伙,何良也在公司上班,他要是见过颜修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