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做。”
盛褚年说话语气明显软了几个度,就因为那短短一句话就被姜希可彻底捏了把柄。
真是从头到脚都写满不爽。
“我说的难道不明白吗,帮我追到他。”
盛褚年笑了,他暗讽:“你所说追,是那种小女孩追人的幼稚方式?”
“帮你俩互相传话,偶尔送封情书。”
姜希可恶狠狠瞟他:“……”
“啊,不好意思,像你这么会算计人的女孩心眼一定比她们还要多,我怎么能把你和别人相提并论。”盛褚年刻意的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
和姜希可的过节不出三天就被他忘在脑后。走一步算一步,实在走到无法回头的地步唯有撕破脸皮破罐子破摔。
临近暑期前的这段时间课少的可怜。
周五,整一天他都没课。
盛褚年一反常态起了大早,按照平日作息他得睡到晌午才会起床,但今天还有事要办。
他洗漱后去食堂吃了早饭,茶叶蛋配白粥。
初夏的清晨不燥,微风吹来甚至还带了丝丝爽朗。
盛褚年在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和司机说了间花店的名字。
他去花店取了早就订好的鲜花,抱着花又徒步走了几百米换乘了地铁。
盛褚年订的是大捧的洋桔梗,开的正旺盛,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路程不算久远,十几公里的地方,盛褚年弯弯绕绕好大一圈直到下午三点半他才又换乘公交车到了离目的地还有几百米的终点。
舟车劳顿下水分蒸发的很快,花都些发了蔫。
下车后盛褚年带起口罩,走到城北墓园的停车场,他躲在一根电线杆后左顾右盼。
直到没有发现被人跟来,他才拿着花快速跑进墓园里面。
盛知梦的衣冠冢就立在这,在很偏僻的角落。
安葬的地点好处在于清静,墓碑上的照片是久到不能再久时盛知梦拍的证件照。
调成了黑白底色而已。
盛褚年把花放下,轻轻抚去照片上沾染的尘土。不得不说,墓碑很脏,积了厚厚一层灰。
全家上下,除了盛褚年以外,估计已经没人在记得她。
被逐出局的弃子还有什么理由值得纪念,这点盛褚年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当年还没从家脱离时,他就曾三天两头往墓园跑,在盛知梦墓碑前一呆就是一整天。
后来父母厌烦了他的行为,派了保镖整日跟在他身后,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的监控。
他到现在都依稀记得母亲对他说的话。
“一个人死人有什么值得你怀念,到底是不嫌晦气!”
对于盛家来说,孩子不过是枚棋子,是社交时用来牺牲的工具,是攀附利益时舍出的器皿。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盛家就从未把他们当人看待过。
活在盛家好难,活在光鲜亮丽背后的究竟是劫难还是享乐?
第21章 把自己当成筹码,送给他
盛褚年坐在墓碑旁的空地,静静地呆着,不说话也不动弹,只是默默的发着呆。
早餐吃的不多,午餐也没吃,盛褚年一点不觉得饿,反而觉得好累。
在这个世界他只剩他自己了,行尸走肉般活着能支持他许久的动力仅是报仇。
可能在外人看来,简单的车祸、不幸的受害者,所有都自然到普通的突发事件,怎么说都不可能会有买凶作案的可能。
盛褚年却知道些零星的内幕。
早几年权斯庭和盛知梦根本就合不来,从三观到五感两人没有契合了丁点。
他曾在无意间路过父亲书房时听到过姐姐的哭诉、怒斥。
“你亲手葬送的东西还不够多吗,现在还要把我彻底搭进去!”盛知梦歇斯底里的呐喊声刺穿他的耳膜:“老家伙我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
“权斯庭他不配。”
“我决定不可能会爱上他!!!!”
奇怪又荒诞。
盛褚年往前的十几年从未见过一向温文尔雅的姐姐对待父亲如此失态,更不曾听过她这样的咆哮。
不多久后年纪不大的他隐约知道了答案,姐姐和权家独子订婚的传言轰动整个商界。
他不清楚姐姐到底怎么了,分明不喜欢的事可以不做,不喜欢的人可以不爱,但她最终还是和权斯庭订了婚。
姐姐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盛褚年在一个寂静的夜里溜出房间,他一身浅蓝色睡衣,漫步走在无灯的走廊。
在安宁的夜晚白天堂皇富丽的别墅笼罩了诡异的气氛,月光透过窗柩洒进来显得格外恐怖,他压低脚步声极近的走到盛知梦房间。
房间里的灯应该还亮着,隔了一道门,从缝隙中透出炽白的光亮。盛褚年指节弯曲,敲响紧闭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