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韩河说。
顾卫念垂眸，“晚辈只是觉得，前辈不太像是华夏人。”
楚界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了，他边嚼着烤肉边道：“你瞎说什么呢，他不像华夏人难道像初元仙界的人？”
顾卫念尴尬的笑笑，但心中的疑惑却是一点都没少。
之前他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但经历了刚才的事，他不得不怀疑韩河的身份。
“你想太多了，我的确就是地球人。”韩河敛眸淡淡道。
“可是，您和他们一点都不像。”顾卫念倔强道。
韩河笑看着顾卫念，问他，“何谓像与不像？”
顾卫念被问到了，摸着脑袋半天想不出答案。
“你刚才犹豫那么久，难道就是想问这种问题？”韩河并不喜欢兜圈子。
顾卫念立马摇头，郑重道：“不是，前辈，我想跟在您身边。”
听到这话韩河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楚界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为什么？你小子，我喊你过来吃烤肉，你不会想撬我墙角吧？”
韩河扶额，夹起块肉堵住他的嘴，重复楚界的问题，“为什么？”
楚界仍旧防备的看着顾卫念。
顾卫念不太明白楚界话里的意思，但还是认真回答道：“顾家虽好，但待在顾家我这一生可能都无法回去。”
“只要你愿意为顾家卖命，我相信他们很乐意拿资源养你。”韩河淡淡道。
顾卫念这下彻底沉默了。
韩河说得没错，只要他肯为顾家卖命，顾家一定会培养他。
但他，却不愿意。
对他来说，顾家像是一层枷锁。
从他被顾华带回家那天开始，他在顾家就没了自由。
他十二岁来到地球，到如今，他来到地球已经五年。
而来到地球这五年，除去昏迷的那段时间，其余时间，他几乎每天每分每秒都在为顾家卖命。
他没有自已的时间，哪怕是静下心来修炼的时间都没有。
如他这般下去，即便顾家拿再多资源供他修炼，他有生之年也修不到元婴，更不可能横渡星河回到初元仙界。
顾家对他有恩，却也是囚禁他的囚笼。
顾华对他很好，将他当亲生儿子对待，所以他愿意保护顾华，守护顾华，哪怕倾尽性命也甘愿。
但顾域等人从一开始就只是将他当做一个机器人，准备榨干他所有价值然后就将他一脚蹬。
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顾华救他，他原因用性命报答顾华。
但顾华是顾华，顾域是顾域，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师父……”雪轻枫平时没心没肺，但又极易心软。
一瞧顾卫念隐忍不说的模样，她这心软的毛病又犯了。
她一开口韩河就知道她想放什么屁，毕竟江怨江小黑就是这么拜入他门下的。
他淡淡瞥她一眼，然后看向顾卫念，“你是初元仙界哪个门派的？”
第55章 贪得无厌的顾文
顾卫念起身向韩河行了个礼，“天启山，师尊乃天启山三长老白秋彦。”
“白秋彦……”听到白秋彦三个字，韩河手中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怔怔看着顾卫念，许久后才在心里叹息一声，“原来是这样。”
“前辈认识家师？”直觉告诉顾卫念韩河认识白秋彦。
韩河没说话，只是又夹了块肉给顾卫念。
上一世他为了找楚界跑遍初元仙界各地，在寻找楚界的第三百年，他在漯河秘境中结识白秋彦。
白秋彦是个性格爽朗，信奉自由无畏的人。
也是少数能和韩河说得上话的人。
两人被困在漯河秘境中三年，三年里两人从最初的敌对关系再到关系缓和，直到最后能坐在一起谈心。
可以说，白秋彦是他修道一途上少有的朋友。
只是后来，白秋彦还是死了。
初元仙界各宗门与天元仙界各大宗开战。
白秋彦为了保护天启山弟子撤退战死，最后甚至神魂也被灵山拘禁练成了灵傀。
至于天启山，白秋彦战死后没多久，天启山就彻底被灭，不复存在。
当时的他，已经离开初元仙界去了另一个修仙大陆继续寻找楚界。
天启山被覆灭的消息是他十年后才偶然知道的。
等他回去，别说天启山，就是天启山这个名字都像是消失了一般。
“可以，你可以跟在我身边。”又过了许久，韩河忽然道，“我会代你师父授你道法，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前辈请说。”顾卫念郑重道。
“若百年后，初元仙界与天元仙界开战，我希望你好好保护好天启山和你师尊。”韩河说。
上一世他一心向道，修炼途中摒弃太多东西滋生遗憾和悔恨，导致心魔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