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弃命快速敛下心中的激动,仿佛他的心中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一样,淡漠的跟在沈义身后。
二人走到门口,沈义所谓的香客也刚好到门口。
那人是坐着轿子来的,此时正扶着轿子里另外一个人下轿。
秋弃命在心中隐隐觉得这位香客并不简单。
“是沈大师吗?”男人拉着他的妻子走到沈义面前,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十分疲惫,看到沈义后,那张疲惫的脸强行打起精神,挂上了无奈又得体的笑容。
沈义行了一个礼,应道,“正是在下。”
那男人也拉着他的妻子对沈义行礼。
“不知二位远道而来,所为何时?可要进观中上一炷香?”沈义问。
男人道,“上香是肯定的,实不相瞒,我来这是找沈大师您的,听说您年少有为,修为高深,在下家中遇到了些诡异之事,实在是束手无策,只好求到这里来了。”
沈义了然的点点头,侧身对着男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先进观中,我们再详谈细节。”
男人拉着妻子路过秋弃命时,侧目看了秋弃命一眼,只觉得这个男人和仙风道骨的沈义站在一起是十分不合适的。
这人浑身黑衣,身上的戾气都要化为实质了,与这神观一点都不相符。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这是道长的事情,与他无关。
第5章 出观
沈义带着这对夫妻进了观中的客房,又吩咐秋弃命煮了一壶茶水送来。
待秋弃命走后,沈义便问道,“发生了何事?能详细说一下吗?”
男人叹了一口气,“我叫燕知杰,这是我的妻子许素馨,我们是镇上做米面生意的,可就在前几天,家中米面全都发霉坏了,进的新货,只要往仓库放一晚,第二天准坏。”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存放问题,可不管我们怎么做,米面该坏还是坏,这些都还算好的,过了没几天,我家儿子就病倒了,昏昏沉沉的,白天怎么都喊不醒,夜里就穿一身红衣裳在院子里咿咿呀呀的唱戏。”
“有下人说我儿子是中了邪,我心里也犯嘀咕,就在镇上找道土来看。”
“他们在我家做法画符,但最后都说没有办法,叫我来遇仙观找您,说您准有办法。”
沈义看了燕知杰一眼,又垂下头,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问道,“你儿子平日里喜欢往戏园子跑?”
“对。”燕知杰点点头,“不仅如此,他还跟一个戏子的关系极好,经常相互约着出去玩,只是一个月前他就不去了,也不见他跟那个戏子来往了。”
说着,燕知杰心中咯噔一声,声音也越来越小,难不成事情的关键在这?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难不成是跟这戏子有关?”
沈义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并不冰冷,但他一想到自家儿子半夜穿红衣唱戏就觉得心中发寒,正要说什么,秋弃命正好端着茶水从外面进来。
他将泡好的茶水放到桌子上,给每个人都端了一杯,上好茶后他就站在沈义身旁,一动不动,如同一个木桩。
沈义端起茶盏,撇了撇浮沫,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秋弃命观察沈义喝完茶的神色,见他没有露出不满的神情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带我去你家看看吧,这种事,我暂时判断不出来。”沈义说完,将茶盏送到嘴边又喝了一口茶水。
见沈义似乎喜欢,秋弃命的心中十分开心,他并不是专门伺候人的下人,泡茶并不精通,只是见其他下人泡过,将步骤记了下来,按照其他人泡茶的步骤泡了这壶茶。
沈义将茶盏放下,站起身,理了理坐皱的衣服,对燕知杰道,“先去上炷香吧,然后我收拾收拾与你一同离开。”
闻言,燕知杰立马站了起来,“好好好,我们这就去。”
带着燕知杰夫妇上好了香,沈义让二人在客房等待,便带着秋弃命去了他的卧房。
“此次离观,你定要紧紧跟着我,莫要离开。”沈义一边收拾衣物,一边对秋弃命道,“你我契约已成,离我近些,即便到了阳气十足的地方,你也能畅通无阻。”
秋弃命看着背对着他忙碌的沈义,只觉得心中涨涨的,“是,属下明白了。”
“你去把我给你的书带上,然后再带些笔墨纸砚。”沈义道。
“是。”言罢,秋弃命转身便出去了。
他刚将要带的书以及笔墨纸砚拿好,沈义便推门进来了。
“收拾好了吗?”沈义问。
秋弃命颔首道,“属下收拾好了。”
“嗯。”沈义轻轻的嗯了一声,走到书架旁抽出几本书放进纳戒中,“走吧。”
一人一魂收拾好了后便去客房找燕知杰夫妻了,他们进去时夫妻二人正紧紧相拥,好像是在互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