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半骂半玩笑的态度原青烛早就习惯了,剜了他一眼,识相的起身就走,一个字都没往外蹦。
谢催弦不知为何,总觉得原青烛今天看起来心情很糟,虽然他平日里也没什么表情。
原青烛一走,谢催弦就开始琢磨起了司迎尘的话。
他不知这些话掺着几分真几分假,但是他还算了解这两人,不像是在撒谎。
虽不想承认,但是谢催弦心里的天平已经不动声色的倾向了原青烛,偷偷相信了那些话,把自已当做了一个无脑暴怒的傻缺,面对原青烛的时候,他总忍不住有些懊恼,责怪自已没有查明真相。
而原青烛真就那么任他误会着自已。
越想他那张冰块脸越愧疚,谢催弦胡乱揉了把脸,还是决定不能被冲昏头脑,等自已慢慢找到蛛丝马迹证明原青烛的清白,再完全信任他。
赤定镜于他而言太过重要,哪怕为了赤定镜,他也应该暂时和原青烛站在同一边。
第二日谢催弦早早的醒来,正想着要不要出门转转,又想起原青烛昨天说的,他还真有点担心山上的弟子找他茬。
虽说以他的修为一个打二十个都是小事,但是他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正这么想着,门外就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谢师叔!谢师叔你醒了吗!快开门啊!”
师叔?对了,他是师叔啊,就算他在旁人眼中脑子有病误入歧途,也比他们大一辈,他担心个屁。
谢催弦坐在椅子上,一手捏起茶杯,微微勾了勾手指,门顺应而开,待他看清来人之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就说怎么有人敢这样毫无礼数的狂拍他的门。
又是奚怀忧!
第5章 抡起我的大铁锤
由于他前不久刚被那俩小畜生用伏魔丝捆了个半死,现在一看见这人就觉得肉疼,要不是其他人进不来遗思珠,他真觉得奚怀忧又要杀他来了。
谢催弦忍住抽搐的嘴角,装着从前稳重的样子沉声道:“慢慢讲,何事惊慌。”
奚怀忧急切的手舞足蹈,恨不得立即抓起他就走,但还是忍住了,“禀师叔,二公子不知为何,一大早突然发狂,状似疯癫,神志不清,我们这些普通弟子不敢轻易动他,师尊听说之后立马冲去了,要和他肉搏呢!他法力尚未恢复,您快去帮帮他吧!”
“哦?”谢催弦放下茶杯起身就走,装作高冷的样子,“他是碰了什么东西了吗。”
“应当没有,二公子近一个月都没有下过山,浑身上下也没有被攻击过的痕迹,应当不是被什么附了体或者被邪门的法器操控神志,全身上下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眼睛。”
“眼睛怎么了。”
“二公子的双瞳,好像是红色的……”
双瞳赤红,可是魔界之人独有的特征,谢催弦瞥了奚怀忧一眼,眼神里满是质疑。
奚怀忧急道:“弟子没有说谎,这是真的呀!”
谢催弦两根手指捏住了奚怀忧叽叽喳喳的嘴,忙为自已开脱,“急什么,我又没怀疑你,放心吧,小事。”
他面色坦然自若,小奚怀忧才如同吃了一粒定心丸,使着移形法术,二人很快便到了二公子原绡所住的长星台,百米开外就听到了疯叫,跟杀驴似的。
旁人被原青烛屏退在门外,谢催弦哼着歌轻松破门而入之后,只见原青烛正一脸严肃的和原绡缠斗,他如今法力微弱,也不愿伤着弟弟,只好不停地迂回,再一看那小子的眼睛,还真是红色的。
谢催弦见到这对亮堂堂的红眼睛就忍不住一乐,心想这孙子算是舞到他老祖宗门前了。
腕间灵光一闪,一柄剑被谢催弦召在手中,剑柄为温润细腻的极品白玉所造,剑身被如同星芒的光点笼罩,虽为兵刃,却并无极重的杀伐之气,反倒璀璨夺目,颇具美感。
此剑名为忘生大慈,与原青烛的佩剑踏烟大悲同为剑仙所铸,剑仙本人都极为珍视,天下名剑榜上,此二剑并列第一,众多仙门名土求而不得,剑仙却在第一次见到原青烛和谢催弦的时候,就当即决定赠与二人。
他举剑直指原绡,乐呵的像个大傻子,冲原青烛往后一撇脑袋,“你,后边去。”
这语气听着不像看得起他的样子,原青烛强忍着翻白眼的念头撤回了安全地带,他还未恢复,实在不宜逞强。
可能是一种神奇的血脉压制,原绡见到他并不敢张牙舞爪,反而忌惮的一直后退。
谢催弦带着一脸诡异的兴奋,跟捡破烂的看见破烂似的,“原绡,过来。”
原绡凶狠的摇了摇头,嘴里不断发出兽类警告的低啸。
谢催弦见状收起忘生大慈,软言软语,“怕伤着你是吧?不怕,我没武器了,过来让我看看你怎么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