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之所想,他尽明白。
自那之后,二人的关系便改善了许多,也常常见面,青年男女在此情况之下如何能不生出情愫,于是二人便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没过多久终于谈婚论嫁,采日顶却在婚礼当天满门被屠,白尽华被族中长辈欺骗,用阵法反锁在了屋内。
墨扬雪亲眼看着墨岸柏被一众掌门围攻而后爆体而亡,两位哥哥被乱箭射死,被众人踏在脚下。
而她,因是静诵峰将要迎娶的新娘,被封了灵脉关在大牢,求死不得。
白尽华发现自已被关起来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欲强行闯出,却被反噬,多次尝试都无法破门而出,终于在第二日以血为引破开了禁制。
此时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墨扬雪,迎来了属于她的最终审判结果,静诵峰掌门白羌和表态,静诵峰绝不包庇火门妖人。
众人提议将墨扬雪挑断手脚筋用火活活烧死,一众人皆拍手称好。
待挑筋之刑行完,正欲放火烧人之时,白尽华终于拖着残躯赶到,瞠目欲裂。
墨扬雪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头上的金簪都被拔去,脖子上有一道勒出的淤痕,不再明艳,仿若折翼的蝴蝶,最讽刺的是,她的身上还穿着嫁衣。
见所爱之人如此痛苦,白尽华终于不再是那个一辈子不出错的圣人公子,而是一个崩溃,愤怒的丈夫。
他愤怒的质问其父白羌和,得到的回答却是,火门为天道所不容,非除之不得安。
白尽华终于失望透顶,选择和墨扬雪站在一边,拔出长剑,共抗仙门百家。
墨扬雪却已神情疯癫,不再相信任何人,认为白尽华与她成亲只是为了让采日顶上上下下放松警惕。
浑身鲜血淋漓,手脚筋被挑,无法行动。
于是她几乎拼尽全力在白尽华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其力道之大,足以让人知道她有多恨。
白尽华满心愧疚,心疼的将她搂住,待他正想办法该如何冲出重围之际,肩头一沉。
墨扬雪自绝生机而亡。
自此之后,白尽华一夜白头。
原青烛听完全程,胸中闷堵,白羌和在仙门中谁人不敬,保下个人于他而言根本不是难事,只是想不想救罢了。
他眉毛都拧在了一起,“虎毒不食子,白羌和做此举动,与食子又有何异。”
谢催弦深以为然,叹息道:“是啊,让他这样活着,还不如杀了他呢,那件事过后,白尽华不吵不闹的将墨扬雪的尸身带回了静诵峰,因为墨扬雪已死,所以旁人也无法揪他的错。”
原青烛疑道:“至今仍在静诵峰吗。”
“在。”
原青烛疑虑更深,点破心中所想,“按白尽华的脾性,经此变故他怎会还和白羌和同住一个屋檐下。”
谢催弦对后来之事了如指掌,自是知道其中原因,却拐弯抹角,“我也不知,可能毕竟是亲父子,无论如何都断不开血缘关系吧。”
原青烛问道:“你真的这么想?”
谢催弦心虚笑道:“真的啊。”
原青烛当即无语。也不知是这人太单纯想不到,还是因为心机太深不想表现出来,总之在他眼里,白尽华此举绝非是就此打住之意。
因所爱之人而死一夜白头,这么多年以来也并未娶妻,是个人都知道他心中在执拗什么。
若是他仍能和白羌和同住静诵峰,原因只能有一个。
报仇。
第35章 一天一变的嘴脸
其实谢催弦也并非刻意隐瞒,只是后来的白羌和弑父,总会让他想起他误会原青烛弑父,白尽华住在静诵峰隐忍只待报仇一刻,也总让他想到自已。
人总会刻意避开一些与自已高度相同的事情,有人出于好意,不想让对方想起旧事而难过,而有的人是为了降低嫌疑,而像谢催弦,则是因为愧疚。
原青烛并未纠结他知情不告,只是用力的在他后背拧了一下,“走吧,愣什么,还想当面对质问问他为什么要对我们行刺呢,要是被整死了怎么问。”
“仙首说的都对!”谢催弦如狗腿子般嬉皮笑脸的便跟了上去。
这一路上倒是没人再敢来拦路,也不知是暗中监视的人得了他们的踪迹知道事情败露,还是被什么事情牵住了手脚,反正也算畅通无阻。
为了防止惹出不必要的事端,谢催弦忍着不悦将自已化成了奚怀忧的模样,毕恭毕敬的跟在原青烛身边,“师尊,您看徒儿这副模样您可满意。”
原青烛白眼一翻直想打爆他的狗头,“你少说话,别动手。”
谢催弦学着奚怀忧的模样弯下腰来,更显恭敬,“师尊放心,怀忧心中有数,必不会让师尊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