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这货便专往他心窝子上捅,真诚的问了一句,“你不是被打入长息地狱了吗”
闻言谢催弦沉默了一瞬,“我谢谢你,我刑期已经够了。”
“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秦净先挣扎着坐了起来,扯下了自已的面罩,“你为什么会抱着原仙首。”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谢催弦终于忍无可忍,食指和大拇指凌空做了个“捏”的动作,秦净先便再也崩不出一个字来。
而后又在房间四周布了个结界,一只苍蝇也难进出,最终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在秦净先周遭也加了一道结界。
谢催弦将原青烛安置在了床上,细细掖好了被子,自已躺到了地铺上,侧身拄着头笑脸嘻嘻的看着秦净先。
“秦公子莫怪,我们有事要找你呢,但是我现在太困了,先得睡会,等我醒了再跟你说,你要是困了,那便席地而睡吧。”
说罢,便放下胳膊端端正正的躺了下来,没一会儿,果然平稳的睡着了。
秦净先对这顿操作有些无语,但心知这两人绝不会伤害他,顶多就是脾气臭点,便也躺在地板上闭上了酸痛的眼睛。
或许这里,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可以不用警惕,放心安睡的地方了。
自从宗门被灭,秦净先作为唯一的幸存者,便再也没有了安生的日子,整天东躲西窜,唯恐被抓到一人一剑捅死泄愤,好在一个好心的盲眼阿婆收留了他,才熬过那喊打喊杀的一两年。
他走的时候那位阿婆拉起衣袖露出了一大块伤疤,秦净先作为火门人,自然看得出是被火性灵力所伤,当即涌上一股莫名的愧疚。
他那时觉得,也许各大仙门围剿火门,或许真的是因为火门不经意的伤害了无辜的人。
阿婆却告诉他,修火并不是过错,她也并未因此心生怨怼,术法并无过错,人心却有善恶,修火从来不是活该被围剿的理由。
毕竟那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
那是他那段时间,灰暗的世界中照进来的第一缕光,是阿婆的理解与宽恕救了那个失去信念心如死灰的少年郎。
虽然不免的无法褪去颓然,但好歹他懂得了反抗与自救。
前半夜遇到原青烛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喝多了酒,问了两句话感觉像是仙门的人,便一溜烟就跑了。
跑了却并未彻底离开,待酒醒之后,他循着那股微弱的灵气找到了这家客栈,本欲除去危险,却不料反被捆倒在地。
好在是故人……
可叹……可叹……
第二天谢催弦是被原青烛拍着脸醒的,本来谢大少爷起床气甚重,一看到是昨晚亲过的美人儿,登时甜丝丝的一点脾气都没了。
甚至愿意把整张脸伸过去让人打。
谢催弦往外看了一眼,天才蒙蒙的刚亮,“怎么了?”
“秦净先怎么在这”原青烛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四周,“你又为什么在这设了个结界。”
谢催弦绘声绘色道:“昨晚他想偷袭我们,我是怕他跑了才这样的!”
“偷袭”
原青烛一看,秦大少爷确实穿着一身夜行服,大概猜到了来龙去脉。
他下床走到秦净先跟前,敲了敲结界,秦净先似是被吓到的缘故,整个人剧烈的一颤。
“秦公子睡的可好”
秦净先欲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已的嘴仍旧闭的十分严密,只得哼哼。
“抱歉抱歉。”两人身后的谢催弦一脸坏笑打了个响指,结界瞬间消失,秦净先身上的捆仙索松脱,同时恢复了开口说话的功能。
秦净先揉了揉自已的手腕,“谢公子,其实你绑的松点我也跑不掉。”
谢催弦困的打了个哈欠,逗道:“谁能说得准呢?我这叫以防万一。”
“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偷袭我俩作甚?”原青烛疑惑道。
秦净先龇牙咧嘴的起身拍了拍土,“误会误会,我昨晚喝多了,以为又有人要来杀我呢,结果一来,看见是你们俩互相抱着,我就放心了。”
原青烛闻言脸都僵了,咬牙切齿的看向谢催弦:“抱着”
“你不知道吗?”秦净先略带诧异,“他那么护着你,我以为你们在一起了呢。”
闻言谢催弦恨不得再把他那张嘴封起来,带着威胁的眼神用食指蹭了下嘴。
秦净先见状不敢再说,却止不住地观察两人的神色。
眼瞅着原青烛的模样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思考都迟钝了,看来属实是不知情的,莫不成,是谢催弦那老狗,趁人家睡着了在占人家便宜
真是罪过。
眼看气氛降到了冰点,最尴尬的还得是秦净先,于是他狠狠一清嗓子,将话题转到了正事。
“你们二人不会无故来这儿,一来这儿偏偏又来找我,难不成……你们想进清涟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