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还是门口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小白琅在么?”
门外是墨宴的声音,应当是墨宴与庄致季聊完回来,未在房间看到白琅,便找过来了。
白琅回了一声“我在”,墨宴便不客气地直接推开了房门:“你果然在这里啊。来看庄瑜的?”
白琅想了想,觉得墨宴这么说应当不算错,便点头算作回应。
庄瑜仍坐在床上,乖乖喊一声:“墨公子。”
墨宴随意地“嗯”一下,侧眸看向坐在床沿的庄陶。
庄陶看着要不自在许多。他本不喜墨宴这样的大人,但今早细论亦算承了他的恩,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墨宴。
墨宴懒得搭理他,只略略扫去一眼便将视线转回白琅身上,目光柔和不少:“你今日可还有旁的安排?若是无其余安排,过会儿我带你出门吧。你的糖快吃完了,我带你去买新的。”
听到要去买糖,白琅总是平静的语气亦带上细微的起伏:“没有安排了。”
墨宴听出他那不太明显的、难得的开心情绪,眼底笑意深了些:“行,那等会儿午膳过后带你出门,正好避避下午时庄府这边的雷声。”
白琅乖顺点头:“好。”
墨宴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在这里再待会儿吧,我先去做午膳,等会儿再过来找你。”
白琅还是点头:“嗯。”
墨宴转身要走,庄陶“蹭”一下站起来:“我、我也去!”
墨宴看他一眼,见他一副要英勇就义似的模样,笑出声:“去就去呗,本就是你们的膳房,我还能拦你不成?”
“……你管我那么多!”庄陶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
墨宴并无揣摩小屁孩心思的闲工夫,耸耸肩,径直出门了。庄陶便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庄瑜目睹全程,浅笑一下:“看来兄长这是终于意识到墨公子并非寻常大人了。”
白琅疑惑地看着他,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庄瑜笑道:“我听兄长同我说了,今早是墨公子与白琅哥哥替我们解的围,若非你们我只怕会病得更严重。兄长虽不喜大人,但亦是明事理的。知晓此前对墨公子的误会,想来应当是想寻个机会道歉罢。”
白琅仍似懂非懂,但庄瑜解释完后便转了话题,白琅就没再问。
他在庄瑜房间里又听庄瑜说了些寻常事宜,待墨宴回来后便同墨宴一道回了房间用午膳。
下午,墨宴估计着时间带白琅出门。
路上他顺便同白琅聊了聊这次庄府之事的新进展。
“我从庄致季那里旁敲侧击地又问过了,目前估计是庄致季和庄瑜他们的娘亲之间还有点渊源。”墨宴提个前提,给白琅抛去一个吸引他注意的问题 ,“你猜猜是什么渊源?”
白琅茫然地摇头,好奇地看着墨宴。
墨宴这才说:“我猜你昨日见到的那具白骨,应当就是庄陶庄瑜他们娘亲的,而且可能与庄致季有关。
“今日我假装无意提及白骨所在房间方位,庄致季看起来有些紧张,那多半就是心里有鬼了。”
白琅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那是庄致季杀了他们的娘亲吗?”
墨宴:“这倒不一定。杀害他们娘亲的我还是倾向于是他们父亲和嫡母,恶鬼的憎恶是很分明的,如果是庄致季杀的,前阵子死掉的就该是他。
“不过庄致季有没有参与到这个过程就不好说了。他既有可能是生前与之有接触,亦有可能是死后。”
白琅听得迷糊,实在弄不清这些弯弯绕绕的关系。
墨宴见他又懵了,笑着揉揉他脑袋:“算了,待我理清些再同你说吧,不为难你了。”
他将话题转回白琅身上:“对了,那个顾舒术的事情如何了?”
白琅认真回答:“庄瑜今日不宜再多走动,改到明日了,今日没见到。”
墨宴:“行,不着急。”
正事简短地结束了,墨宴尽可能找了些白琅或许会感兴趣的话题,试图同他聊。
但白琅全程兴致缺缺,他便暂且遗憾放弃,老老实实只带着人去买糖,等打雷时间段结束才带白琅回去休息。
到了次日,白琅又起了个大早。
早有准备的墨宴这次在白琅醒来前便为他准备好洗漱事宜,甚至正巧在他醒时提着早膳自外边回来。
“醒了?”墨宴反手关上房门,“正好,洗漱一下便用早膳吧,今日我试着做了些甜的,适合早晨的糕点,给你试试看合不合口味。”
听到有甜食,白琅迷迷糊糊的脑子一下便清醒了,麻溜下床洗漱,以最快的速度坐到了桌旁。
墨宴无奈轻笑:“就这么喜欢甜食?之前都不见你洗漱这般积极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