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回到那衣柜附近,打量起面前这具白骨。
白骨下堆积着一些蛆虫尸体,零星仍有几只活着蠕动着的,想必是白骨腐化期间所滋生啃食血肉的。
衣柜内壁亦渗透着脏污痕迹,应当是这具尸首死后便被关在了这个衣柜里。
但分明进入房间时,他不曾嗅到任何怪异味道。
墨宴不太想触碰这具白骨,便随意地观察了一下这衣柜内壁,果然在白骨周围感知到些许的灵力波动。
——是有人故意将尸首腐化的气味隔绝掉了。
而且这人必定是名修士。
墨宴脑海中当即就冒出他与白琅入府时的引路者,与那位庄瑜庄陶口中的顾舒术。
屏蔽气味的法术只是个低阶的“障眼法”,哪怕是才练气期的修士都能使用,门槛很低,那墨宴目前所知有可能使用这样术法的,便只有这两人。
虽说他尚不确定这个叫顾舒术的人是否真的是修士,但依照他推测,八九不离十。
而这具尸骨他亦不能确认身份,只大概能看出是一名女子的尸骨。
只是这究竟是庄陶庄瑜他们娘亲,还是他们的那位嫡母,尚且有待查证。
墨宴微眯眼,眸间掠过些暗芒。
先不论这一下午只见声不见雨的密布乌云,与昨日那偶遇男童女童所言的“天黑就是要下大雨”全然不同,今日又正正巧被他们撞上一具藏有白骨的房间。
看来这庄家藏着的辛密,可还真不少啊。
墨宴布下一个新的障眼法,将衣柜合起,决定暂时不打草惊蛇。
在确认那顾舒术究竟是不是一名修士前,这件事便当作不曾发生过罢。
他收拾好房间中所有痕迹,回到了庄瑜庄陶他们的房间内。
白琅已经被拉到屋内桌前坐下,面前摆了些庄陶之前做的糕点,庄瑜亦在试图说些别的话题转移白琅注意力。
不过白琅基本没在听,完全沉浸在了甜甜糕点当中,将方才的事情置之脑后。
墨宴回来时,见到的便是白琅专注吃点心的模样。
他脚步微微一顿,记得这糕点是他给白琅做午膳时,庄陶不甘落后在他对面做的。
白琅专注于糕点,最先注意到墨宴回来的还是庄瑜:“墨公子,您回来了?那边……那边情况如何了?”
听到庄瑜的话,白琅才终于抬头,看向了墨宴的方向。
墨宴总算收敛心绪,抬脚走进屋内关好门:“不怎么样,只能确认应当是有人故意藏在那里的。并且尚不能确认那具白骨生前究竟是何人。”
他不太乐意让小孩参与到这样的环节中,毕竟小孩除了添乱什么忙都帮不上,他只非常简略地概括一遍。
同时他多叮嘱一句:“今日之事尚不清楚是否为庄家之人所为,你们——”
墨宴看向庄瑜与庄陶,特指他们两人:“务必当作无事发生,以免打草惊蛇,影响后续调查。”
庄陶皱眉:“我又如何知你这番话可不可信?那具白骨就藏于我们院中,你这让我们如何安心?”
墨宴懒洋洋地回答:“你们安不安心关我何事?反正是要信那些庄家人还是信我,随你们的意。”
后半句直接堵得庄瑜说不出话来。
对比起庄家那群虚伪的大人,庄陶还更宁愿相信真的懂厨艺并且会为白琅做膳食的墨宴。
庄瑜适时打圆场:“墨公子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保密的,不会妨碍您的调查进度。”
“那最好不过。”墨宴随口应一声,又把白琅叫过来,“走吧小白琅,我们再换一间房,不去那边了。”
白琅还有些懵,听到墨宴的话乖乖地站起身,走到他旁边,又茫然地问:“那我要做什么?”
方才墨宴特意点了庄瑜庄陶,白琅便默认那是他们两人的“任务”,对于自己需要做些什么还不太清楚。
墨宴拍拍他的肩膀,目光怜爱:“无事,你不需要做什么,记得有任何需要直接喊我便好。”
至于保密今日之事?他家小白琅实在不会撒谎,泄露便泄露了,大不了就是麻烦些,不至于解决不了。
【作者有话说】
墨宴(明目张胆双标版)
第22章
墨宴估算时间,去为白琅做好晚膳后,带着他寻了个新房间。
白琅用膳间隙,墨宴将新房间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确保再无会吓到白琅的东西才安心住下。
今日白琅受了太多次惊吓,庄家怨气亦浓厚许多,受到影响的白琅同昨日一般早早便困倦。
墨宴怕他受下午那具尸骨影响,暂时不敢放他独自一人留在房间,便始终坐在床尾陪他,直至他安稳入睡。
次日早晨,白琅因庄家怨气带来的不适感,睡得早亦醒得早,睁眼时墨宴仍坐在床尾位置,似乎是在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