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终于知晓,是他不准墨宴说话的举动让墨宴不开心了。
他仍有些不解,继续问:“但是你当时吓到凤鸣与林知了。”
“那又如何?”墨宴不在乎,“他们是你的谁?我又是你的谁?”
白琅想了想,回答:“他们是朋友,你是我的爱人。”
白琅忽然间明白过来:“你比较特殊,也更重要一些。但是我为了‘照顾’凤鸣和林知,选择了制止你。你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对吗?”
墨宴垂眸,对上白琅单纯的视线,抬手抚上了白琅后颈:“嗯。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我会纵容你,偏爱你,若我不知晓你对我的感情,我便不管你如何对我。但既然我知晓了,那我便需要你同样的偏爱。”
墨宴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想法亦剖开来,坦然地展露给白琅看,教会白琅来爱他。
白琅仍是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墨宴轻笑一下,缓和了情绪:“当然,你也不必因此而特意去疏远你的‘朋友们’。我只是需要你独一份的,对我偏袒的态度而已。
“不然……我总是会忍不住多想的。”
最后一句话墨宴说得很轻,好似本就不想让白琅听到一般。
但两人此刻距离实在太近,白琅还是将他那句若有似无的话收入耳畔。
他仍抬眸看着墨宴,亦能看出他浅浅笑意之下的细微落寞。
到这时白琅才意识到,看似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的墨宴,在这份感情里也是会不安的。
墨宴经历了太多次背叛,他早就已经是不再相信他人所谓真心的多疑性子。
哪怕知晓白琅的懵懂,知晓他们之间不能互相伤害,但已变得敏感的心绪不是只要他“知道”,便能稳定着不去多想的。
白琅需要他教如何真正去爱他,他便将自己藏于心间的情绪亦直白告诉白琅,主动向白琅索要他更深的爱意。
白琅恍悟,认认真真地点头:“我明白了,之后我会注意的。”
墨宴又笑着揉一把他的脑袋:“那这时候,你是不是该哄哄我了?”
白琅目光清澈:“可是我不会哄人,你想要我怎么哄你?”
墨宴无言地朝白琅张开手。
白琅看懂了,上前小半步,满足了墨宴索要拥抱的动作。
墨宴比白琅高小半个脑袋,轻轻拥住白琅,低头,将脑袋埋进白琅脖颈间。
这是一种近乎于依赖的表示,不似此前的每一次拥抱,都是墨宴给予白琅安抚,亦或是依靠,占据主导位置的永远是墨宴。
这一次,是纯粹的墨宴依恋着白琅身上独有的气味与温度。
白琅感知到颈窝间传来的重量与触感,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整个房间在这一刻异常静谧,他能清楚地听到墨宴的呼吸声,感知到墨宴此刻隔着厚实衣料仍能清晰传递而来的心跳。
这样的体验对白琅而言有些新奇,但他并不讨厌。
相反地,亦在墨宴的无言间逐渐放松,并沉浸其中。
拥抱本不是最亲密的举止,有时在好友间亦会有这样的亲近表示,但却是最能让人感到安定的交互。
如同在长久的独自漂泊后,随时欢迎自己短暂停歇,重新休整的精神港湾。
白琅喜欢拥抱的感觉。
他稍稍紧了些拥住墨宴的动作,旋即便听闻耳边传来一个极轻的笑音。
至少在此刻,他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
良久,墨宴终于心满意足地起身,又是那个什么都不在意似的墨宴,给白琅倒了茶,让他好好休息。
白琅捧着茶杯,又将今日在林知处听闻的有关他喜欢白游之事都告知给墨宴。
墨宴眉梢微扬,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那小子这么早便到白归宗来了?居然还喜欢白游啊,眼光有够差的。”
白琅对此,认同地点了点头。
白琅纯粹看脸,此前拜师典礼上打量过白游,长得不如墨宴一半好看。
若墨宴是白游那般的长相,初醒见面那次白琅理都不带理会一下的。
墨宴不知白琅此刻心底想法,又将注意力放回关于那座山头之事上。
依白琅之言,林知亦是才知晓那座山头的存在,并且看当时林知在面对孤魂野鬼时的下意识反应,他应当确无太多要伤害白琅的意思。
这几日墨宴亦大致去了解过白游的性格,并非林知所言那般什么无微不至的温和师尊形象,至少这白归宗宗门内的弟子对他的评价是从始至终的严厉。
而以孙方海为主的一些客峰中其他宗门弟子或峰主、长老,与白归宗相处得比较多些的都评价白游为只看重宗门利益。
这样一个掌门,不可能对林知这种天赋平平资质一般都弟子这么上心,还破格让他成为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