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却在听闻白琅这问题时垮下脸,叹了口气:“师尊之前其实教过我御剑,他说这是拜师典礼必备流程,我本已是破格提前举办典礼,不得再在仪式上有任何差错,否则会丢了我们宗门的颜面。
“师尊是七日前教我的,他说他天资还不错,以我的天资必须在七日内学会。还是我太笨了,才险些又丢了师尊与宗门的脸。”
白琅闻言,一本正经地表示了认可:“确实,你好笨。”
林知又被一箭狠狠扎心。
庄瑜笑着补充:“白琅哥哥幼时遇到了些事情,性子单纯懵懂,平日里亦被他师尊保护得很好,不太懂交际,他说这话没有恶意的,林首席你莫要放在心上。”
言外之意,白琅只是喜欢说大实话而已。
林知被扎心扎得更深了。
庄瑜意识到自己这番话似乎并无安慰的功效,又忙补了一句:“白琅哥哥天赋很高的,练剑不过试两次便会了,只是白琅哥哥自己并不自知自己的厉害,并无要贬低林首席之意。”
林知终于缓过来了。
寻常人是无法同天才相比较的,这点林知自幼便有很深刻的认知,并学会了以此开解自己。
“我懂我懂。无妨,没关系,我都能理解。”林知连着说了几个意思一样的词,让庄瑜有些怀疑他的精神状态是不是真的还好。
白琅对这些人际交往还不算很熟练,只是疑惑地看着他们的对话,没太理解他们的具体意思。
林知亦在片刻后对上他清澈单纯的灰眸,这才真的释怀了。
谁能对这么无辜的眼神怀以恶意的揣测呢?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菜而已,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林知默默捂着心口被扎穿的口子,自己顽强地重新修补好。
笨不笨的话题就此揭过,白琅见无人有打算解释一下他们方才到底是何意的模样,便不再管这件事情。
人际相关事宜他只会主动去问墨宴,其余若是他实在弄不懂便算了,他也不是特别在意。
白琅绕回他另一个好奇的事宜:“你一直在说你们宗门的颜面,宗门颜面这件事情很重要么?”
林知点了点头:“作为宗门弟子,尤其是首席与掌门来说,宗门颜面还是很重要的。这将决定我们宗门是否能在修仙界长远立足,是否还能继续往上拥有更高的知名度。这些都是我师尊同我说的,宗门颜面永远要放在第一位。”
白琅并无宗门相关经历与认知,又看向了唯二还有些经验的庄陶庄瑜。
庄瑜思考了会儿:“或许是因为我们师尊只是峰主吧……不过其实我还是觉得你们对宗门颜面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执着了?就算换作是我们掌门师叔,应当亦不至于说是为了宗门颜面,让我们首席在还不会御剑时坚持这个所谓仪式。”
庄陶亦点点头:“嗯。师尊和师叔不会勉强我们做做不到之事,流程与规矩是死的,人好好地活着才更重要。”
林知自成为首席时起,听闻的都是永远以宗门为先的言论,庄陶庄瑜这样的说法让他有些怔愣。
须臾,他挠挠头:“兴许是因为我们宗门现下比较着急于想扩大知名度吧。毕竟白归宗是人界世家出身,在修仙界内还是有些难以立足的。”
各家自有各家难处,难免会有不同的理念观点,对此庄陶庄瑜亦未再评价什么。
白琅还是觉得奇怪,只将这些内容记下来,等回头他直接找墨宴问去。
林知似乎亦不想过多讨论有关他师尊的事宜,将这个话题结束于此:“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应当快到白归镇了。你们可有何处想去的地方?我带你们去玩!”
庄陶庄瑜入门不过两月时间,对于修仙界仍处在比较好奇的阶段,对于去何处并无过多要求,能多走走看看,开拓视野便好。
林知便将视线放在白琅身上。
白琅想了想,问:“白归镇内,可有比较热闹的集市?”
“唔,热闹的集市的话……应当是城东那边。”林知大致思索出一个方位,“小白恩人可是有何要买的东西。”
听到这个熟悉的令人心梗的称呼,白琅顿了顿,开口:“不要这么叫我,很奇怪。”
林知还显得很遗憾:“好吧。那我直接叫你小白可以吗?”
“可以。”这个称呼白琅勉强接受了,回答起林知刚才的问题,“我想找找有无可作为生辰礼物的物什,过几日是……我师尊生辰。”
白琅在称呼前停顿片刻,临时改过口来。
林知未注意到他的不对劲,闻言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滞了滞,又恢复成原本的模样:“那我知道了,就起城东那边吧。那边东西可多了,应当能找到你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