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活没干完,哪能先干床上的活儿?
陈夕抓住咸猪手,说:“奥来的标有问题,中标要求写的‘最低价中标’,但是他们营销总自己家开广告公司,能看到后台报价。”
林奕然秒懂:“监守自盗、里应外合圈东家的钱呗。”
陈夕点头,问:“林哥,这怎么整?”
林奕然想了想,说:“等开标吧。”
等开标?
开标不就完犊子了么!
你怎么跟那小绿茶说话一个样儿?
陈夕皱眉道:“林哥是想让我重在参与?”
“当然不是。”林奕然笑着给他顺顺毛,耐心解释,“奥莱营销总能看到底价,所以澜海报价多少都不可能中标。开标前的报价是变量,而开标之后的报价是定量,我们要做的是在确定事件中去争取可能,而不是在不确定事件上纠结。”
陈夕听不太懂又懒得问专业名词解释,果断采取最有效的方式,照着他胸口就是一拳,“你说人话。”
林奕然无奈道:“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不损失毛利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做好提案,并且在开标后搅黄中标者。”
陈夕:Σ(⊙▽⊙"a开标后还能搅黄?
“林哥你认识李英?”
“不认识啊。”
“你不认识奥莱老总,还想在开标后搅黄乙方?”
“对啊。”
“你是在逗我?”
林奕然轻笑:“当然不是。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做提案,这标肯定是澜海的。”
陈夕鼻子眼睛拧在一起,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林奕然的脑回路,没有人脉还不是底价就想中标?
这么多竞标乙方,澜海什么优势都没有,奥莱凭什么让我们中啊?
经过古林一役,陈夕已经不再是有勇无谋的小愤青。纯凭一股子冲劲儿固然会有签约关键客户的可能,只是概率会很低。古林若非徐东旭对“侄子”不满临阵倒戈,绝对不会再与澜海合作。而他在与林奕然发生争执时,空有一腔热血,不知其中曲折。说到底,古林这关键客户是因为他运气好,撞上了。
现在,奥莱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明知这标不会中,那为什么还要向前冲呢?
若说古林的签约机率堪比中彩票,奥莱的签约机率就是比中彩票还要低。
“你是不是在给我洗脑啊?”
林奕然不答反问:“你不信啊?”
陈夕没好气道:“我信你个鬼啊!”
林奕然抽掉他的皮带,声音懒懒的:“那我们来打个赌,倘若这标不中,我光膀子绕着奥莱跑10圈;倘若这标中了,你在Treadmill desk与我做。”
许是下午在古林各部门跑流程累到了,陈夕食欲很好,吃了两碗大米饭。林奕然倒是有点儿食欲不振,没吃两口就不动筷子了。
“林哥怎么不吃啦?”陈夕给他夹一筷子荷兰豆,印象中林奕然每次吃饭都在控制饮食,再好的菜也不见多吃两口,颇有辟谷修仙的赶脚。
林奕然说:“被你气的。”
陈夕翻了个大白眼:“你这张嘴,骂架谈判怼人说相声全能,谁能气到你呀。”
林奕然做什么都习惯规划:周末晨跑、周一集中处理case、工作日白天参与提案晚上参加应酬……他从未将自己的身体状况考虑在内,午后犯困或是清晨懒床在他看来都是不想工作的借口。对极度追求完美主义的林奕然来说,规划就是铁律,为了完成既定目标,这些年没少折磨自己。
记得有次应酬回家已是深夜,林奕然猛然想起有个case没做完,开电脑做了一半实在太困,趴床上准备睡觉又睡不着。脑子中时刻提醒他有工作没做完,过强的事业心迫使他以自虐的方式继续工作。
因为手里积压的case太多,工作狂不允许自己懈怠。久而久之,自虐就变成一种习惯。
持续高强度的工作对林奕然来说是家常便饭,这些天与陈夕耳鬓厮磨,突然放松下来这病也就跟着来了。
陈夕见林奕然脸色不好,起身走到他身后,缓缓揉他的太阳穴,“就你这样儿还想玩Treadmill desk,也就是想想吧。”
林奕然点头:“现在身体确实大不如前,本来就想安安稳稳当力工,天天搬砖赚点儿零花钱,没想到甲方压榨完我,你还来榨我,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陈老板难得体恤力工,慷慨道:“不用你动,我在上面。”
林奕然轻笑:“你这是为了逃避洗碗而想出来的借口吗?”
陈夕撩开他衬衫下摆向里伸,又开始编顺口溜:“饭后抖一抖,能活九十九。”
对热恋期的狗男男来说,没有什么矛盾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睡几觉。
陈老板晃的时候满脑子Treadmill desk,活了25年,从未如此渴望自己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