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吻了上去。
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傅迟忽然抬起手,指尖擦着时停云的脸,一直摸到耳后。他的手很大,掌心有点热,完全地包裹住那半边脸颊,拇指指腹在时停云的眼下轻轻蹭了蹭。
时停云被他这么一蹭,要极力控制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倒吸一口气。这瞬间他忽然产生出一个十分荒诞的念头,他想傅迟是不是记起来什么了。
如果没记起来,那么他希望这一秒他们是在十年前那个旧小区坏掉的路灯下。
但为什么当下会突然有这么一个想法,大概是傅迟触碰他的时候,时停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想他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十秒,可能是二十秒,傅迟放下手。
“霭霭,”他这么叫时停云,过后却没有其他的话,过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放你一周的假,最近一段时间就住在这,我已经让凯文推掉了你近期的所有日程,让你的助理再去核实一下。”
“为什么。我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就因为我想离开,你就要把我关起来?”
“我说的是休假。”
“那有什么不一样?在我刚刚有起色的时候做这种决定,到底是傅总你的意思还是公司的意思?”
“对于你的所有决定,我的意思,就是公司的意思。”男人面对他的质问仍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
时停云蹙眉:“这简直毫无道理。”
“不管有没有道理,你都没有反对的权利。合同里写的很清楚,你的所有商业活动由公司制定。从今天开始你归我直管,没有我的允许公司不会给你安排任何行程。”傅迟强硬的态度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我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人气,你这么做和毁了我有什么区别?”他咬牙切齿质问道。
血液仿佛凝固了。
就像是寒冬里从头直浇了下来一盆冰水,躯干被无可抵挡的冰冷冻住。
傅迟察觉出他的表情有些不对,以为是把人惹着了,他收敛起刚才的气势,微微蹲下,仰着脸去亲时停云的下巴:“宝宝,不闹了,我给你洗一下,抱你去睡觉,嗯?”
时停云一动不动,任他揽着。
傅迟都有些慌乱,刚要想法子哄,突然被时停云抬手扇了一耳光。
这一巴掌他用尽全力,以前都是傅迟欺负他,他一直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此刻这一巴掌却不只是为了泄愤。
傅迟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时停云已经甩开他,一个人往楼上走去。
时停云气鼓鼓上了楼,从一片狼藉中翻出自己电量不足10%的手机,顶部最新的一条消息是一条长达五十秒的语音,是邓聆音发的。
问他昨晚怎么不来参加聚会。
“你他妈觉得呢?”时停云关上门,发一段语音,“我把聚会忘了,改天请客。”
“那就今天,你在哪?我来找你。”对面很快回复了过来。
“今天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对方穷追不舍。
他确实不方便没假,但究竟怎么个不方便法儿却也没办法详说,时停云烦躁的把手机扔到床上,顺势躺了过去,脸埋在软枕里,大脑一片混乱。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说,对面就急不可耐地拨了语音电话过来。
时停云按下接听键,手机向耳朵贴近。
“是我。”邓聆音的声音传来。
时停云压着舌根:“嗯。”
“你在哪?”邓聆音问。
这句话急切得难以想象,隔着屏幕都能听到邓聆音悲愤的控诉:“不都说好了的吗?怎么还能忘……你一定是在敷衍我们,是不是那个傅迟威胁你不让你来的?”
时停云:“……”
“我从来没见过傅迟这么不爽快的人!我告诉你,他就是在吃醋!还不让你来参加聚会,情侣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
“……”
时停云彻底被打败了。任何话语在邓聆音的强盗逻辑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连一个字都插不进话,邓聆音自顾自吐槽了十来八句后,终于喝了口水,这一回到正题问题在哪儿。
时停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发了个地址过去就挂断了电话。
他翻身仰躺在床上,盯着顶上的玻璃吊灯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做起来,趴在二楼窗台上看着傅迟上了车,这才开始收起了行李。
说是收拾行李,但毕竟不能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只得声轻装出现,他换上一套运动装,背着个黑色背包,偷偷摸摸绕到花园后门,准备翻墙出去。
之后的一周他都躲在邓聆音拍综艺的剧组里,让傅迟逮捕着人,时间长了,导演想让他来当一期飞行嘉宾,时停云正愁无事,欣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