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颂声现在总算知道刚才门外那些东西是怎么飞出去的了。
纵使邹静丢得又稳又准又狠,但在对方的人数压制下明显有些不够看,一时竟有些落了下风。
臧金子和路仁贾见状,连忙也在地上捡了些装备,匆匆加入战局。
功世堂一楼是接取与交付任务的大厅,二楼的中心则有小半块地方是挖空着的,内圈是一条圆形长廊,站在上头则能俯瞰一楼的景象。
略一思索,陈颂声另辟蹊径,匆匆爬上二楼,跑至廊道,往下一瞅,竟正好能将那群大四学长收入眼底。
随手将从楼下捡到的卷轴木牌桌子椅子放在一边,陈颂声靠在栏杆上瞄准下方,当即一个猛抛,也不管中没中,立刻俯身离开下方人的视线范围。
迅速转移一个方向,陈颂声继续重复如上操作。
……
黄休文一再被接二连三飞来的木牌砸中,心中恼怒非常。
只是左右观察一阵,他又找不到目标对象,不由得怒火中烧,手下的准头又乱了,几乎只是在狼狈躲避。
接连的碰壁叫他心绪不宁,脸色涨红,死死咬着牙根,余光又瞥见面前那叫人恨得牙痒痒的脸在对着自己吐舌头,于是额前青筋暴起,丢掉那些毫无意义与杀伤力的东西,反手从芥子里掏出两个斧头。
黄休文怒吼一声,一双眼珠瞪得浑圆,眼白逐渐被血丝覆盖。他将斧子对准邹静,卯足一口气便劈了出去。
围观的其余弟子不由得惊呼一声,均被他的行为所吓到。
宗门内规矩,弟子之间不得私自比试,不得擅自出手伤害同门。
方才那些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不过是被功世堂的长老罚扫卫生,但黄休文此时的行为,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他要动真格了。
如此这般,处罚就要严重得多了。
只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黄休文而今这一出手,是势必要冲着让邹静重伤这一目的去的。
银色的斧子锋利非常,刃口处隐隐闪着寒光,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旋转,直奔邹静面门。
邹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打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时已经失去了最佳躲避时间,两腿似是灌了铅一般,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眼前是飞速逼近的双斧,耳边是黄休文恶劣猖狂的笑声,甚至还伴随着他尖细的诅咒。
“去死吧!”
话音落下,那斧子与她面门的距离已不过一臂了!
砰!
下一刻,邹静眼前忽然闪过一抹亮色。
一道水蓝色的阵法屏障忽然浮现在邹静面前,顷刻间便拦下了那两个高速旋转的银斧。
锋利至极的刀刃撞上坚固的灵力屏障,甚至都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瞬间就被弹开,各自飞向一侧,最后牢牢插入功世堂的墙面。
不知何时,邹静身前站了个人影。
来人一身蓝色外袍,内衬月白衣裳,面若冠玉目若星辰,一头青丝被玉冠束起,腰间还挂着一块淡色水纹玉佩,随着他动作一晃一晃。
他就站在那蓝色屏障之前,距邹静极近,致使其还未从生死存亡的关头中回神,就先被对方身上氤氲的水汽激得清醒了几分。
“这位……道友。”蓝衣青年的声音温润,仿若玉珠入瓷盘,和煦清脆。
他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却不达眼底,出口的字句极为清晰,“蓄意出手残害同门,需思过崖面壁三月,而后废除一身灵根,驱逐出宗。”
水蓝色的阵法悠悠转动,于他身后形成了一块天然的背景板。
看清蓝衣青年的长相,周围弟子具是一阵惊呼。
陈颂声也不由得眯了眯眼,见危机解除,这才将自己朝系统紧急购买的防身屏障收回芥子。
还好今天在后山悬崖处小小赚了一笔,加上话本分红,他方能在刚才的危急关头买下那道足以抵挡元婴期修士一击的防护屏障。
现在大抵也用不到了。
瞥见堂下那青年略微有些熟悉的侧颜,陈颂声眯了眯眼,只觉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可惜现在并没有足够的时间供他在记忆长河里挑挑拣拣,那蓝衣青年便再度开了口。
“黄休文……是吧?”蓝衣青年说话依然和煦,却莫名让人察觉到一股冷意,“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怎、怎么会……”黄休文目眦欲裂,盯着自己那双深入墙壁的银斧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挡得住我的双斧!”黄休文瞪着那双有些可怖的眼珠,“那可是用中阶玄铁淬炼过的……中阶玄铁……”
围观的几个弟子有些看不下去了,大声反驳他道:“这可是秋拾师兄!有什么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