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我开不了哈。”陈颂声骂骂咧咧地虚撸了一把袖子,右腿在半空中短暂歇息,紧接着又果断发力。
不等他碰到冰凉的木把手,屋外的人似是等不住了,应声推开房门。
陈颂声没料到这一茬,一双眼瞪得极大,腿来不及收回来,顺势踩到被推到自己身前的门板边上。
被这一道突如其来的外力一压,木门顺势大张,连带着陈颂声的腿也一并在半空中划过了优美的弧度。
“……”
系统:[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劈叉啊。]
维持着这个姿势,陈颂声和来人触上视线。
四目相对,双双无言。
莫惊槐神色莫名,从陈颂声劈开的左腿看到右腿,又一路顺延到上肢,千猜万想也实在悟不透这诡异的姿势究竟该作何解释。
“……”
想不通,还是想不通。
见莫惊槐没有丝毫出手帮助的意图,陈颂声劈在半空的腿一抖,随即含泪开口,“掰……掰不回去了……”
“……”
莫惊槐抽了抽嘴角,随即一手自下握住陈颂声脚腕,将其从门板上托起。
骨节分明的大手搭上后者因为常年不见紫外线而捂得白皙的踝部,很是轻易地就将陈颂声承托了大半体重的凌空身子举起。
不知是不是防止陈颂声再一次掉线坠地,莫惊槐可谓是尽职尽责,直到后者的腿触到床面才收回牢牢护驾的手。
陈颂声若有所思地瞧了瞧自己的腿,又瞟了一眼莫惊槐有力的手腕。
健身之事合确实该早些提上日程了……
不等深入思索,陈颂声忽然想起刚才解救自己于水火中的莫惊槐,遂问他来意。
莫惊槐似是也才想起这事,旋即从怀里摸出一张对折了的信纸,“宗门那边寄了封信来……”
说罢,他将其展开,递给陈颂声,“大抵是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上头等不及了罢。”
收录一个新院系对于任何一个宗门而言都不是小事,期间种种审核、批放、拍板决定……都需要时间,更遑论现在还有个新生正带着全院人在外胡闹。
能宽松这么多时间已是不易,如今管理层更是按捺不住,直接书信一封催他们速速归宗。
思索一番,陈颂声将信纸换给莫惊槐,速速下床,“我去与村长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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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效率极快,上午刚谈起此事,下午就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宗了。
李村长和李文杰极是不舍,领着一大队村委会成员站在村门口,深情送别两人。
前者捏着个小手绢迎风抹泪,期间不忘死死握着陈颂声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圣子大人,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看见陌生人千万不要搭话,他要给你吃糖你也别应……”
“回去了记得给我们报平安。”李文杰插嘴道,“没事常给我们写信昂!”
“对啊对啊!圣子大人要保重!千万不可因为劳累病倒了!”
“呜呜呜呜呜呜圣子大人离开之后我会时刻怀念这段日子的呜呜呜……”
“小华?小华!快来和圣子大人来个临别抱!以后说不定都抱不到了……”
“……”
被迫与每个人抱别的陈颂声一副生无可恋之色,但碍于众人热情也只能接受。
系统:[这架势,搞得好像你明天就要死了一样。]
最后与李村长再次拥抱,陈颂声面上仍是笑着的,“我只是回去报备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说罢,他扭头看向李文杰,“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也要经营好村子,牢记我说过的五大要点七小节点十二段章选……”
莫惊槐在一边听得脸都要黑了,这要等他讲完也不知是猴年马月之后了,遂果断上前拍了拍陈颂声肩膀,又善解人意道:“时间快到了。”
这一句方叫陈颂声大梦初醒,连连噢了几声才记起自己有要事在身,与李村长依依不舍地二次道别,于是才扭头面向莫惊槐,“我准备好了!”
从桃源村到望微门的舟程需得数日,他们还要早做打算。
莫惊槐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欣慰地嗯了两声,当即替他接过厚重如山的包袱,下一秒又险些被这包压进地里,遂艰难出声,“你这包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陈颂声压根没听见这句话,反而兴致勃勃地眺望四周,“诶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还是乘舟去吗?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卖舟的……”
身后,莫惊槐精疲力尽的拖着包袱,“不用……这回咱们走阵法……”
“阵法?”
陈颂声眉心一紧,“传送阵?”
莫惊槐放下包袱,后者在地上落了一大片尘灰尘,“我今早才画好的,就在大桃树下边,连接着我在宗内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