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有些绷不住警戒和防备的心弦,忍不住屈从。
她不受控的带着那?手,要那上面的凉意缓解她的滚烫。
那手却始终后退,只听一声似是无奈又似是后悔的轻叹后,她的耳边是愈加浑厚的佛音。
怎么和小和尚一样的脾性!
她在某个焦灼的闷哼里睁眼,对上了双熟悉的眸子,那双眸子里有过无可撼动的平静,也有被欲浸染后纷乱的杂色。
原来那些傻子都是他。
阎心厌恶挥开对方的手,有些看不懂对方的人设,不懂对方到底在谋求什么。
明明是来攻略她的,明明几次想杀她,又在这克己守礼装什么圣人?
为什么不报复,为什么不趁虚而入,为什么不完成任务杀了她?
机会就摆在眼前。
“小和尚你是不是不行?”她疑惑。
清心咒卡了一下,玄已的脸色一瞬变得有些精彩,这话终究没有回应,清心咒的声音继续响起。
可越念,那欲~海反作对似的兴风作浪起来,阎心体内经脉在一点点的裂开,疼痛和欲~望,不知道哪个更难忍受一些。
阎心忽然欺身上前咬住那只知道念经的嘴,照着那日僧人强势的样子,让在自己身上依葫芦画瓢。
对,她本来也不需要忍,小和尚是她的所有物,所有物和她是一体的,她本该可以对他做什么,也可以让他帮她做什么。
礁石并不配合木船的指挥,反是木船自己涣散了许多,眼看就要彻底沉溺在潮*欲之间,她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回归清醒。
她想,她真是身贱骨头,抵抗到最后还是臣服于欲望,臣服于操控她始终的那些人。
深埋的自我厌弃一旦开始抖落出一点空隙,就再也难以遮掩。
和尚和他的系统这下会嘲笑她的吧。
阎心开始厌恶不可操控的一切,厌恶自己生来的骨血,厌恶走向满盘皆输的局面。潮*欲让她自我厌弃的同时,没有错过让她不堪的机会,她不可控地贴上身边仅有的解药。
更加不堪的是僧人推开了她的靠近,就像是嫌弃一个倒贴货。
阎心脸上火辣辣的烧痛,就在这时,僧人解下染血的腰带蒙在自己的眼睛上,长臂圈紧,将她轻轻拢了进去。
他把掠夺和操控的主位交出,将主动权放在了她的手上。
怀抱温暖,背后是生疏而有节奏的轻抚,淡不可闻的檀香驱散来自过去的陈腐气味,脑中吵人的佛经似乎也是好听的。
礁石褪去遮掩,带木船行至它该去的地方,散架的木船被两指宽的布条扎的紧紧实实。
木船和礁石不通关窍互相试探递进,鬼修闷哼:“和尚,你就是不行。”
木船被迫停住,而后被礁石不客气的一撞,将细碎的话语撞碎在浪声里。
木船起起伏伏,血海之上,最终只剩下水浪拍打的协奏曲,就在这时,远处有齐整的脚步声朝紧贴的两道声影的位置迅速靠了过来。
修士纷纷出走,佛子却迟迟不归,众佛修担心出事,这才出动前来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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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生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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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已一下子听出来了来人,已然浸染红尘的眸子一瞬泄露出来些凝滞和苦涩。
他刚分神,随他沉浮之人就不满在他的戒疤上轻咬了一下,战栗的刺麻感从头顶蹿向尾椎。
克己无情的僧面上泄露喑哑的一声闷哼,不知是谁起了谁的火,上下颠倒,又是狼藉一片。
“咦,佛子的气息就在附近,怎么看不见人在?还有那鬼修呢?不是说状况惨烈?”
脚步声转息到了跟前,僧众扫视一圈不见任何人影,却不知他们脚下,结界之内春光难掩。
向来恶劣的人这会儿像是故意令人发现似的,愈加缠人,愈加不肯放过那些戒疤,百般作弄与刁难。
困于万丈红尘之下的人再无抽离的可能。
“小和尚,看到了吗,他们都在注视着你。”
注视他们不可侵犯的佛子和他们口中的脏邪缠绕在炙热、湿潮的漩涡里,直到污秽难分。
这个时候她依旧坏心眼的提醒僧人他的境地,果真是劣性难改的恶种。
这样下去,结界根本阻挠不了那些佛修长老多久,一切即将包露。
僧人眸光晦暗。
小船被报复性的掀起冲上浮沉的巨浪,小船毫无防备打滚汹涌的浪旋之中,翻来进去,再也无力发出除船体支离破碎之外声音。
这时,他才平静抽手扯过僧衣披在难缠的雪影之上,如流星似的飞身出了结界。
鬼修失去支撑,手无措找东西抓着,动作间一不小心扯动僧人手腕上的佛珠,佛珠哗啦散地。
僧人根本不及也没有精力阻拦,只赶得及在出神识境的时候胡乱分出些法力收拢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