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能做到，此一生，只一人的传说。
虞固觉得自己也能。
如果这是顾年年想要的，他给就是了。
至于说，对方背靠战王府，以后外戚会不会成为一个麻烦？
君主无能，才会觉得，外戚麻烦。
像是他，虽然晚年不怎么样，但是他活着的时候，宗亲一个个老老实实。
有一个算一个，谁敢提一个反字？
不敢！
君主有本事，权利也在手里握着，怕什么宗亲外戚？
此时的顾年年正在喝消食汤。
之前她在喝汤的时候，觉得山楂太酸了。
虞固这次特意让全福，去跟宫人说了，顾年年的那碗，多加蜜。
如今的蜜可贵了！
而且，还是宫里传供的，上等的蜂蜜。
口感醇厚，味道还好。
多放了些之后，的确中和了几分山楂的那种酸涩感觉。
顾年年觉得很好喝，小口小口的喝。
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顾年年下意识的抬头。
但是，抬起头的时候，陛下正垂眸看着手里的茶盏，卢巧玉也在喝消食汤。
那是谁在看她啊？
顾年年茫然的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察觉到，上首位的陛下，长睫抖了抖，透着几分少见的心虚。
刚才稍稍走神，看得久了些，大概被小姑娘察觉到了？
虞固有些懊恼，心里又隐约的透着几分并不熟悉的感觉。
他也说不清是怎么样的感觉，像是消食汤里的蜜汁，轻轻的从心尖上淌过，留下了些许的痕迹？
虞固觉得自己想要，便直白的表达，他是皇帝啊，他怕什么呢？
所以，理直气壮起来？
但是，又怕吓到顾年年。
温水煮青蛙就刚刚好，得让小姑娘心甘情愿的进宫才是。
想到这些，虞固心下轻叹，原本想要抬头的动作，又轻轻的收了回来。
顾年年转了一圈，没发现谁看她，倒是发现了另外一号人物。
【哎？那是谁？】
顾年年在屏风后面，看到一个隐约晃动的人影。
对方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如果不是顾年年找了一圈，其实真的发现不了！
她好奇的问了出来。
【剧透系统：起居郎——章从直。】
顾年年一听就懂了。
【啊，听陛下床角的那位？】
虞固：？
卢巧玉：？？
起居郎：？？？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啊？
怎么就听陛下床角了？
他只是忠诚的记录陛下的日常起居罢了，以便后来整理归档用啊！
但是，仔细一想，其实听床角，也勉强算是合理吧。
只不过，不好听啊！
虞固眼角的余光，看到站在屏风后面的起居郎——章从直，身形微动了一下。
虞固是知道，顾年年的心声，对方也能听到。
早在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提醒过对方，什么该记，什么不该记。
顾年年的心声，可不算在帝王起居的日常里。
所以，别乱记。
章从直也明白这样的道理。
所以，日常听听八卦就算了，别的是不会乱写的。
但是，小郡主今日怎么突然注到他了呢？
当了这么多年的起居郎，其实章从直对于自己的存在感，一直都降的特别低。
很多人，在进入宫殿的第一时间，甚至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而且，因为之前他就已经混在朝臣中间，所以剧透系统对于他的那些身份信息提示，跟其他人混在一起，顾年年也没注意过。
第一次提醒过，之后剧透系统没再说了。
所以，顾年年也便忽略了。
今天看到了，还得到了剧透系统的回应，顾年年顺嘴问了一句。
【有瓜啊？】
【剧透系统：嗯。】
【还真有？？？】
顾年年明显是意外的。
一个起居郎也有瓜啊？
当真是，人生处处是惊喜啊。
顾年年原本撑得有些发困，这会儿突然就来了精神。
消食汤还有一些，估计能听一会儿八卦热闹。
章从直原本还在忠诚的记录着，陛下的起居信息。
结果一听，瓜落到自己身上，手一抖，墨差点把竹简给晕了。
好在，他努力的控制住了。
他想，他家人口简单，也没什么复杂的事情，怎么就来了瓜？
但是吧，如今知道了不听，那肯定是吃亏的。
万一，有什么可以警示到自家的地方呢？
章从直老实的竖起了耳朵。
虞固其实也颇为好奇。
章从直的记录，虽然刻板，但是确实忠诚，不会添油加醋，随便乱写。
他对于这个起居郎，还是颇为满意的。
再加上，对方的存在感把握得一直很好，所以如今听说对方家里还有瓜，虞固也来了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