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丢了给她擦拭嘴角的棉签,暴躁的将主治医师给逮了出来。
“你不是说她没事吗?你告诉我,为什么还不醒!”
医生看向在床上躺着的人,额角冒汗,按理说应该醒了的,怎么床上的人还是没半点动静?
瞧着男人眸底骇人的火光,他牙齿打颤,生怕他这手移到他脖子上。
“这..祁爷,我再给这位小姐重新做个检查。”
祁砚峥松了手,嗓音淬冰,一字一句的告诫,“她是我妻子。”
医生连忙点头,汗水直流的给池哩做检查,全程脖子不敢乱动,像是稍微转头就会对上一把刀。
检查结束,他脸皱在一起,蠕动着唇,有些不敢开口。
见他吞吞吐吐,守在门口的乌廉抚摸起枪,无声的威胁。
他浑身打了个冷颤,急忙一口气说了出来,语速快了好几倍,“病人已经彻底脱离危险,至于为什么昏迷..”
他顿了下,看着面色阴沉暴躁的男人,低下头,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她不愿意醒。”
就像是得了嗜睡症,身体各细胞都进入沉睡。
话音落,病房陷入凝重的气氛,安静诡异。
乌廉看了眼男人,使了个眼神让那个医生出来了。
门被合上。
祁砚峥站在病床前,眼眸阴翳,混发的低气压如浓稠的烟雾,裹的胸口闷堵,似被利器搅碎心脏,痛感蔓延在身上。
他垂眸,看着床上睡颜安详的人,眼前翻滚出她决绝跳海的画面。
对他的嘶吼毫不在意,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过他,又一次的抛下他。
女孩脸颊白皙,脆弱如被暴雨洗礼的花骨朵。
可她心比他狠,一次次用这种手段,让他害怕,发狂。
祁砚峥握紧了她的手,声线低冷,“只要你肯醒来,我不计较这次。”
又一天过去,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丝毫要醒的意思,祁砚峥将她的宝贝猫带了过来,还算有良心,见到她叫声都惨烈。
“喵喵..”
他放纵小圆在女孩脸上蹭,捏住她的指腹,看着她素白的脸庞,威胁着,“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小圆给炖了!”
“喵呜”
小圆像是听懂了,吓的缩起了尾巴,跳下床跑了出去。
祁砚峥没去追,从始至终目光都在她脸上,试图看出一点动静。
良久,屋外响起雷声,淅淅沥沥的雨砸落下,他声音喑哑,弯着身子亲吻她紧闭的眼,“哩哩,你醒来好不好。”
“求你,我求你。”
“求你醒醒…”
池哩意识模糊,耳边一直有道声音,她只觉得吵,很晕,想拍掉那只苍蝇,怎么能有那么多话来说。
直到眼睫砸下一抹湿润,女孩的手指缩了下。
脑袋很晕,像转了无数个圈,而后定住,是一片白芒的光线透进来。
她陷入了梦魇,梦见自己没有坠海,而是被男人抓上了游艇。
女孩颤颤巍巍的站着,穿着一件白衬衫,什么也遮不住。
面前脸色阴森的男人,曲指扯掉领带,狭长的凤眸恐怖渗人,她怕的一步步后退,而男人却步步紧逼。
背抵上门,她转身想跑,他拽住她的手,身上影影绰绰的光照在女孩背脊,像是彻底斩断那双翅膀。
无处可逃……
他发出的声线猝着寒冰,一寸寸砸下,逼仄的怒意缠身。
“跑什么?”
“这次是半年还是一年?”
“哩哩,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跑掉吗!”
浴室里,女孩哭的撕心裂肺,刺耳的声音句句辱骂。
“我讨厌你!”
“……”
走出门的男人系纽扣的手顿住,眸色一沉,很好,还有力气。
他脱了衣服重新进去,周而复始的男人手上多了一条锁链。
“我不要,不要被绑。”
病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动静,祁砚峥欣喜的就要叫医生,就见她流着泪,脸上的神色苍白痛苦。
无意识的恳求着。
“求你,求你,不要关我,不要笼子。”
“放开我,放过我。”
满是害怕的语气,让男人掩在黑暗中的身躯僵硬,他伸手想给她揩掉泪珠。
却被陷入梦境中的女孩挣扎着偏头错开。
曲起的指骨顿住,蜷缩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床上的人渐渐陷入平静,激起的噩梦一点点褪去,剥开了光明。
迷糊间,耳边响过哑到极致的低音。
“哩哩,你为什么总是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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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哩彻底清醒的那天,睁开眼缓了好一会,看着陌生狭小的房间,有些茫然,直到门传来动静。
她瞳孔缩了一下,下意识扭头看去。
进来的是一个笑容和蔼的老奶奶,手里提着一个茶壶,见她醒了满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