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输液仪调好,医生退了出去。
房间又只剩下俩人。
池哩依旧是靠在他怀里,腰间那只手滚烫灼热,就是不肯放开她,连同这个人变态的性子。
她吃了药,精神萎靡,眼睛一眨一眨的,缓缓合上。
迷糊间,她还在想,该怎么脱离这个地方。
祁砚峥好像,彻底疯了。
她该怎么办……
怀里的女孩陷入熟睡,祁砚峥轻柔将人放下,让她睡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他走到阳台,垂眸点上了根烟,夜晚的风是暖的,吹不散他身上浑发的颓。
额头的发丝被吹乱,直到指尖的烟灼热肌肤,祁砚峥曲指掐灭,他倚在墙,隔着玻璃门,侧身看着在床上熟睡的人。
即使他在这里守着,却还是怕女孩突然又消失,只能靠最蛮横的方法,把她锁住,就不会离开,就会愿意和他好好过日子了。
是他的妻子,是他的人,怎么可以逃离。
漆黑的眸暗沉如墨,翻滚着炙热的晦暗,心底的那些阴暗,从池哩离开时就已经彻底迸发。
这个岛屿是专门为她打造的桃源,超市商场,这些应有尽有,就像一个崭新的城市。
她要是乖点,可以带她去岛上游玩。
要是不乖,祁砚峥眸底浮现冷光,那就只有在床上渡过。
乌廉和几个不值班的同伴去酒馆喝了圈,正准备回去睡觉。
远处隔着窗,就看见祁砚峥坐在大厅沙发上,手肘搭在敞开的长腿上,喉结下的两颗纽扣被解开,微俯身手里捏着酒瓶,暴起的青筋浑发着野性。
桌上已经有好几个空,该说不说,都是一些珍藏酒,他卖醉喝的都是人民币啊。
乌廉眼眸一转,离的近些,祁砚峥听到动静,锐利的目光直直扫来,看见他又改为一片淡漠。
“坐。”
乌廉坐在他对面沙发上,也是不客气,直接拿起一个空酒杯倒起了酒。
他比他小三岁,八岁那年就跟在祁砚峥身边,对他而言没有外面那些人那样杵,更多的是尊敬。
他是见识过他一路爬上家主之位的不易,祁家家业繁华,一路上的豺狼虎豹不知道有多少。
祁砚峥跟在祁朔身边变得沉默阴翳,年仅十五岁就有超于常人的认知,比那些成年的男性还显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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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他爸是老爷子司机,乌廉又常喜欢来祁家老宅玩,哪里都好奇。
直到有天他在地上捡到一把枪,丝毫不惧的拿起,误打误撞就落在了院子里最大的一棵榕树上。
恰好吵到老爷子,本以为会受罚,结果祁朔带他去见祁砚峥。
正在训练的他,不算粗壮的身子对上的是比他高出几个头的大人,在擂台上对打。
可他却丝毫不怯场,跌倒就继续打,撑着一口气也要站起来, 那股独属于强者的傲劲就注定他未来的不凡。
之后乌廉跟着祁砚峥,俩人一起在那里学到不少东西,也是默契的伙伴,现在他也是祁爷的左膀右臂了,在缅国驻守的瓯海混了个理事。
忙完手上的任务也很久没接单了,他就回到港城休息一阵。
那阵池哩了无音讯,他酗酒和烟是最严重的,好几次喝到胃出血,出了医院还敢喝。
池哩出事那段时间,奚园的医生晚上就没睡过好觉,生怕这位爷给自己折磨死。
据说他一把自己灌醉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池哩离开时穿过的那件婚纱,自言自语。
简直疯魔!
后来他担心就陪着一起喝,反正有好酒不喝白不喝。
但让他敬佩的是,第二天他喝的昏迷不醒,这位爷还有精神去公司。
这条命是挺硬。
现在人回来了,乌廉还以为他不会再折腾自己了。
“祁爷,人都抓回来了,你还在颓什么?”
第134章 你别碰我!
祁砚峥淡漠的瞥了他一眼,低声,“不喝就滚。”
乌廉咂舌,果然男人就会对女人温柔,对他这个陪了十几年的人一个笑脸都不舍得给,啧。
他起了酒盖子,刚想倒在高脚杯里优雅一点喝,余光瞄到桌子上有一个红色的东西。
摊开的是两本结婚证,新娘名字那栏都被摩挲的泛黄了。
他望过去,就见祁砚峥对着那片红色,黑瞳幽暗。
乌廉叹了口气,这场景他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他站起身,对着瓶口灌,迈着虚浮的步子,嘴里懒长着调子唱着,“被伤过的心还可以爱谁~”
察觉到后背一道刺利的目光扫来,赶紧收敛,几乎是小跑着出了别墅门,开上车回到另一座三层洋房里,停好车,他手上还拿着那瓶顺来的酒。
侧头看了下旁边那栋房子,目光落在一间只有微光的卧室里,看样子她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