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带有一点饼干渍的手毫不客气地抹去他的衣服,“你要送森么?”
望着身上干净的衣服多出一个脏兮兮的小爪印,小砚临没好气瞪她一眼。
然后拿起随身携带小手帕,像是忘记自己有洁癖似的握着她的手,帮她仔仔细细擦干净。
擦完后,他对上妹妹亮闪闪的大眼睛,淡声道,“我写信。”
小安暮喔了一声。
她扭了扭头,又看向乔知漾,笑眯眯道,“那妈咪呢?还准备了森么惊喜给爸比鸭?”
已经提前买好新战袍的麻麻又干咳了一声。
“先,先保密。”
她脸上的红晕又可疑地深了几分,含糊道,“反正你们爸比到了那天晚上就知道了。”
“在聊些什么呢?”
岑昼拿着刚烤好的饼干走了过来。
他看着脸突然红得像个小苹果的老婆大人,眉梢微挑,贴着她坐了过来。
他勾着她的腰用两人才听到的声音,薄唇磨着她耳尖,热息暧昧,“什么叫到了那天晚上就知道了?嗯?”
乔知漾被他撩得又酥又痒,不由娇嗔他一眼。
哼,知道她耳朵敏感。
还总喜欢往她那里凑去,真是个道貌岸然的腹黑狼!
“饼干烤好了?我尝尝好不好吃.....”
乔知漾边借着拿饼干的动作,边跟一旁的小安暮眨了眨眼。
两人不愧是血脉相连的母女,一个对视就能读懂双方传递过来的信号——
“糖糖,别让爸爸知道我们要给他准备生日惊喜的计划!”
“收到~”
“爸比~~~~”
读完麻麻发送过来的眼神电报。
小安暮立刻迈着她萝卜似的小短腿,像是一枚草莓味的小炮弹似的,哒哒哒地冲向岑昼的面前。
她娴熟地搂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胳膊上,对准他脸吧唧吧唧好几口,“亲亲~~~~”
旁边的小砚临直勾勾地看着,眼里悄悄流露抹羡慕。
他也好想跟妹妹一样,能肆无忌惮的跟爸爸撒娇。
可是爸爸好像一直都不喜欢他,每次都只愿意亲近妹妹,对他都是冷冰冰的.....
“砚临,我给你布置的抄写做完了吗?”
就在他刚掩下失落的双眼时。
头顶上蓦地响起岑昼的声音,他猛地抬起头,坐姿也不由紧张不安地端正起来,“还,还没有.....”
岑昼眉心微蹙,“我说过,要你今天在五点前交给我,现在已经快四点了,你还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他低沉的声线透出了几分严厉的告诫,“我不是教过你,不能把事情拖到最后才完成吗?”
小砚临抿紧嘴,眼圈微红了红。
他努力忍住想掉眼泪的冲动,声音微小,“对不起爸爸,我这就去完成。”
“甜甜!”
乔知漾望着他小小一团抹着眼睛飞快跑了出去的身影,心疼得不行。
“阿岑,你怎么对甜甜这么凶啊?”
她没忍住认真道,“甜甜才三岁,你就开始给他制造这么多的压力,有想过他的心里有多难受吗?”
“我能理解因为甜甜是长子,你对他严厉是想让他能更加独立优秀,但是甜甜始终还小。
如果你一直没有正确向他表达出你的用意,他只会觉得你讨厌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是爱他的。”
“爸比凶凶!”
怀里的小安暮也奶声奶气哼道,“甜甜是好哥哥,爸比不能凶甜甜。”
虽然甜甜一点也布甜甜。
但甜甜对她很好哒。
他会每次在点心时间,都会将自己那一份饼干分给她一半,还会帮她擦嘴巴擦小手手。
有时候爸爸妈妈工作忙,他会拿着书,给她讲童话故事,哄她睡觉。
她跟幼儿园小朋友闹别扭,他都会第一时间站在她这边,把她护在身后。
小安暮肉嘟嘟的脸颊鼓起,“窝喜欢甜甜,爸比布能凶甜甜,不然窝就布跟爸比第二好了。”
为什么是第二好?
因为第一好是妈咪。
被老婆和女儿教育轮流教育后,岑昼第一时间也对自己的做法进行了深刻的检讨和反省。
他懊恼垂下眼,自责得不行。
崽崽出生前,他就发誓,一定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
可他却还是让他的孩子对他失望了.....
“没关系的,阿岑。”
乔知漾握着他有些变凉的手,笑容温暖,“现在还来得及的,你快去找甜甜吧,这孩子肯定一直在等着你。”
—
小砚临坐在自己的小书桌,边红着眼睛边握着笔练习写自己的名字。
“啪嗒。”
一颗泪珠终于忍不住砸落在纸上,他连忙抬手擦了擦眼睛。
不能哭.....
爸爸说过,男孩子大丈夫,是不能轻易哭的.....
可是他好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