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身上视线越来越多，费允硬着头皮：“不可能，你再试试。”
再试几遍，店员脸上还是那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告知他同样结果。
“费先生，请问您是要换卡试试呢，还是？”
不买后面还有人等着。
费允读懂话外之音，旁边少年无法忽略的目光从刚刚一直存在，周围关注的视线越来越多。
再次对视时，少年问他：“怎么了？不喜欢吗？”
认真发问不带任何嘲讽，却裹着那疑惑眼神像一巴掌狠狠打在脸上。
费允拿着信用卡的手节骨攥得发白，从未受过这般羞辱。
他涨红了脸，哪怕买不起在收回手时，仍不忘捡起自己的傲气，“算了，我不和一个小屁孩争。”
“传出去让人笑话。”
伍柒看着愤怒离去的背影，眼里更加疑惑。
明明也想买，让给他又不要。
这人真奇怪。
骚动随着明星光环消失而恢复平静，店员再次询问伍柒的态度，与刚刚截然不同，“先生，请问您还要买吗？”
终于轮到自己，伍柒兴奋点头。
可当店员把收据单和一支笔递过来时，看着上面需要签名的空白，没学过写字的伍柒犯难了。
思前想后，最后简单粗暴在上面画了条鱼。
一趟商场之旅收获颇丰，离开前，伍柒手里还拿着两杯奶茶轮流嘬。
然而刚走到商店门口，几个人突然冲过来挡在面前。
“是他吗？”站在最前面穿着警察制服的人问道。
伍柒只觉得这身衣服的颜色有些熟悉，下一秒，一张半个小时前才见过的脸再次出现。
费允脸上重新戴上了口罩和墨镜，在几个民警和保镖簇拥下走过来，声势浩大，恨不得吸引所有关注。
“是他，只有他和我有过肢体接触，然后东西就不见了。”
离伍柒最近的人走上前，对着处在状况外的人解释：“是这样的，刚刚我们接到报警，这位费先生的私人物品不见了，与他接触过的只有你，还请麻烦配合下。”
不少过路人被热闹吸引停下脚步。
“这不是最近挺火的小明星吗？”
“难怪今天商场这么轰动，这是丢什么东西了？”
“不知道，现在的学生真是不学好，小小年纪竟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你看他还一脸不知死活的样，怎么偷了东西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周遭议论声源源不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明星效应让所有人先入为主，开始指责被围在中间的少年。
费允藏在口罩下的脸有几分得意，周围不停拍照的声音更达到他要的效果：“难怪能买得起那么贵的东西，原来是靠这种肮脏手段。”
然而当事人淡定地像个看官，看了眼留下一句‘请你配合’就在自己身上搜的民警，又若无其事喝了口奶茶。
可突然，周围一片哗然，当民警从伍柒口袋里拿出一颗珍珠时，也拿出自己的证件：“请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伍柒：“？”
林大壮刚喝完下午茶，正叹日子天天这么安宁是他虔诚茹素换来的，就听到下属说局里接到新案情。
嘴里茶的甘甜还未散去，前脚刚踏进审问室，一张并不陌生的脸映入眼帘。
少年嘴角还有未擦干的奶茶痕迹，刚和嘴里珍珠斗争一番咽下去，看到他，仿佛遇到了老朋友，热情抬手与他打招呼。
林大壮：“……”
祖宗，又回家啦？
当听完下属具体汇报情况后，林大壮脸色有些凝重。
被当成‘赃物’的珍珠，可不就是早上塞到他手里那颗么。
此时此刻，外头还不断传来激动的声音：“你们什么意思？怀疑我家艺人是故意的？”
调解室内，匆匆赶过来的经纪人情绪激动，言语中无不强调自家艺人绝不会诬陷他人。
“女士，请你先冷静一下，这边已经派人去调出监控，很快就能还原真相。”两边身份都不一般，林大壮只好亲自出来处理这件事。
他坚信这是误会，可中年女人却不这么认为。
不客气指向安静坐在旁边的少年：“听说这人是个偷东西的惯犯，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看你们就是在包庇！”
“女士，请你尊重人民警察，污蔑警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林大壮拿出副局长的威严：“任何事都要讲究证据，且不说你们空口无凭，若监控出来并非如此，当事人也可以告你们污蔑。希望你们想清楚。”
“我们怎么就空口无凭了？我们都提供出当初拍卖下来的证据，他能怎么证明东西是自己的？”经纪人再次把问题抛向少年。
自己的东西哪需要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