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慕衡显然意识到自己说话太直接了些,赶紧指着一旁的药酒解释道,“我去了趟医馆,买了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你脱了衣服躺下,我给你把淤青揉开。”
林听澜这才将目光转向床上放着不起眼的塑料袋,里面花花绿绿装了几盒药片和一瓶红花油。
他虽然与慕衡住在同一屋檐下,但是这么亲密的肌肤接触,哪里好意思?
慕衡显然没想这么多,今日在工地一天都在惦记林听澜身上的伤,那为了他才挨的一顿打,让人一颗心莫名难受。
见人扭扭捏捏的站在原处不动弹,果断上前一把将人拖拽到身边,不分由说地脱下了上衣T恤。
大片淤青没有任何处理,比今天早上黑得更甚,像一块块诡异的色块卧在白皙的后背上。
林听澜见躲不过去,便乖巧地趴在床上,将脑袋微微埋在枕头里。
慕衡活了这么多年,不是个干这种细致活儿的人,身为魔尊的他,只给拘魂大使处理过伤口。
那一日与修士缠斗后,拘魂大使受了重伤,他将大半瓶金疮药粗咧咧的倒在狰狞的剑伤处,翻涌的皮肉被白色粉末覆盖,伴随着一声惊天惨叫,伤口处理完毕。
徒留一个长相清秀头发散乱的男子娘唧唧地倒在地上,先是白眼抽搐了一刻钟,缓过劲儿后才半死不活地喊了句:还是我的老相好心疼我……天底下,只有我的老相好最爱我。
慕衡把红花油倒在手心搓热后,上手按在最厉害的淤青处,用力一推——
“嘶……”
林听澜算是个能忍受疼痛的人,饶是如此,仍是忍不住痛呼出声,手指紧紧抓住身下床单,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这一声本能的痛呼与欲望来临时的情绪翻涌极其相似,狭窄的一居室里,因为这一声娇喘,空气里都多了三分旖旎之味。
慕衡推淤青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当场,像是又回到了百般滋味的热吻里,当下便起了欲望。
林听澜在呼喊出声后,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将脑袋闷进枕头恨不得闷死自己,好把那一声娇呼再咽回去。
同时,为了缓解尴尬,干巴巴地从枕头下憋出一句:
“慕哥,你轻点儿。”
慕衡磕磕绊绊的说了句好,余下时间,动作轻柔了许多,脑子里却又起了一个不成熟的念头:他想把林听澜封印在魔宫里。
还想,再听听那痛呼的声音。
闷热的地下室里,慕衡一个粗糙三百年的魔尊大人,轻手轻脚地花了一个时辰,才将所有的淤青全部推开,
林听澜自从第一声娇喘后,再也没有发出过类似声音,着实让慕衡失落了一把。
骇人的淤青揉开后,林听澜浑身酸疼减轻了大半,他红着脸抓过T恤胡乱套上,小声说了句:
“我去做饭。”
“不用,”慕衡指了指角落里打包回来的饭菜,“我买了,直接吃吧。”
.
许是距逃离这个世界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慕衡花钱大手了不少,两人坐在小马扎上,桌子上摆着一份卤牛肉和几样蔬菜。
慕衡夹了一大筷子肉食放到林听澜碗里,嘱咐道:
“多吃点,看你瘦的。咱俩两败俱伤被丢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倒是便宜修真界那群道貌岸然的老家伙们。”
林听澜看着花钱如流水的魔尊大人,顿时明白人为什么这么开心了。
“慕哥你今天下班路上捡钱了?”
慕衡:……
又是傲娇的表情挂在脸上,慕衡得意开口:
“比那个要开心的多,等着吧,听澜你很快就会知道。”
林听澜疑惑不解的点点头,把卤牛肉塞到嘴里那一刻,乐得眉眼弯弯,含糊不清说了句:
“慕哥,有你夺舍我真幸福。”
本是一句无心感慨,落在慕衡耳朵里,心口窝一酸,难受的眼泪差点滚下来。
修真界避之不及的夺舍,在听澜眼里,居然成了幸福,这还是人过得日子吗?
地下室光线昏暗,许久没有吃肉的林听澜正忙着与牛肉作斗争,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人那眼尾的薄红和脸上的坚毅。
牛肉下了大半,林听澜这才想起魔尊大人今日被他忽悠到工地上班,赶紧讨好似得问了句:
“慕哥,今天上班累不累?如果累的话,可以换一份——”
“不累,不过本尊想问个问题,就是工地上为何有人不工作,只是拿着纸张到处转转,就能挣得比干活的人还多呢?”
林听澜仔细想了想,“哦,那是有学历的人,读书多,上班自然就轻松。”
“那本尊岂不是也可以像他们一样?”
说完,眸子往盘中一扫,自然而然地将剩下的牛肉一股脑夹到了林听澜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