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正门精致繁复，气派阁楼足有十几层高，隔着老远都能看到高耸入云的雕梁画栋。
这里的老鸨早就练成了一双火眼金睛，不管进来的是人是鬼，一双眼珠子往来人身上一瞧，就能大概得计算出此人身上有多少可以榨的油水。
带着面具迈入毓芳楼的林听澜刚出现，老鸨便一口吐掉了嘴里的瓜子壳，脸上闪过微微不屑的表情。
又来了一个穷剑修！
在修真界，最穷的就是剑修，一个月挣那几块塞牙缝都不够的灵石，买点丹药法器都费劲儿，哪里还有余钱给姑娘们花？
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本命剑，干脆搂着剑过一辈子吧。
但来者皆是客，老鸨还是挤出一副笑颜迎上前，打算随便喊个姑娘将穷酸剑修给打发了。
“哎呦，这位客官怎么还带着面具来呢？”
林听澜：……不带怕魔尊大人削我。
“有钱挣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戴不戴面具，又有什么分别呢？”
老鸨在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又转过脸甜腻腻道：
“这位客官今儿是打算堂食还是独食？”
这堂食与独食有不同的讲究。
堂食便是在大厅里喝酒作乐，喊一两个姑娘相陪，往往花费不了几个银钱；而独食便要上楼单开一间厢房，吃喝都讲究，姑娘们的相貌才艺也更佳些，要价自然不菲。
林听澜捏了捏衣袖里暗藏的一缕魔气。
魔尊大人似乎有些气鼓鼓……
他赶紧回了句：
“独食，开间上好的厢房。”
老鸨眼睛一亮，态度恭敬了几分，转身随便喊了句：
“桃桃、杏杏，下来接客了……”
林听澜伸手拽了拽老鸨薄如蝉翼的衣袖，递过去一兜灵石，干巴巴地憋出句：
“两个不够，我要最少十个，对了，花魁呢？我……我还要花魁。”
衣袖里的魔气抖动得愈发厉害，林听澜使劲安抚了下快要暴走的魔尊大人，又斩钉截铁的补充了句：
“灵石不够可以商量，我要花魁！”
老鸨一双被肥肉挤得只剩一条细缝的眼骤然一亮，伸手夺过灵石掂了掂分量，故作为难道：
“这个……咱们牡丹姑娘出场可是价值不菲啊……”
又是一兜灵石递了过来，羊入虎口的林听澜磕磕绊绊问道：
“这些，够了吗？”
老鸨这才笑得像朵秋日大雏菊，脸上的粉都在扑簌簌往下掉，伸手不轻不重地拧了把林听澜纤细的胳膊，娇笑道：
“哎呦，看不出来，客官还是位有钱的主儿，您放心，这大白日的，牡丹姑娘没有客，我马上让她去您的厢房。”
林听澜：……我不放心，因为方才您拧的是藏在我衣袖中的魔尊大人……
第101章 与慈怀睡过的牡丹花魁
林听澜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姑娘。
环肥燕瘦，薄纱飘荡，猛地扫过去，压根记不清长相。
粗略一算，至少有十一二个，个个举止放荡嬉笑嗔骂，反趁着他成了束手束脚的羊崽子。
林听澜在现代某音上见多了美人，早已对女色免疫，此刻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子后，面对着围成一圈儿的姑娘们，从储物戒里又掏出一兜灵石，清了清嗓子，严肃道：
“我问，你们答，谁能回答上来，不管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都有一份灵石。”
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娇声附和，个个表示喜欢玩这样的游戏，顿时，咿咿呀呀吵得林听澜脑袋爆炸。
他揉了揉钝痛的太阳穴，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最近十日，有没有修真界厉害的修士来过？”
很快，一道抢答声响起——
“多厉害算厉害？是修为厉害还是床上功夫厉害？前者可能还有几个，后者嘛，公子您可算是寻不到人了。”
林听澜：……
好好的一个现代人，居然还能被修真界的人调戏。
他轻咳一声，面具下的脸皮涨红，小声吐出句：
“自然是问的修为厉害。”
有姑娘蹙起烟眉回忆了一番，然后确定道：
“前几日有几位修士来过，不过啊，他们用了幻化之术，瞧不清长相。”
林听澜按照之前所说递过去几块灵石，又问：
“诸位可曾近距离接触过这些修士？”
一位圆脸娇憨的姑娘迅速道：
“我给他们去厢房递过酒水，来了三个人，倒是气度不凡出手阔绰。”
又是一把灵石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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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财最能让人绞尽脑汁的回忆当时情景，一群叽叽喳喳开始了闲扯：
“我给那三人弹过曲子，隔着屏风没看清长相，但是很明显其中一人是最厉害的，另外两人忙着吹捧他。”
“我在倒酒的时候听闻了句：太上宗已日渐势微，这修真界日后，还得多仰仗嵩阳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