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担心就回去看看吧,我给你订机票。”
莫行风红着眼看向陈恕,“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陈恕拍了拍莫行风的脑袋,安抚他:“放心吧,我本意也只是想带你过来散散心,不只是工作。”随后陈恕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心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你刚刚说的消遣,真的是那样吗?如果你真是将他当做无关紧要的人,还会在听到他的消息后不安成这样吗?”
“我……”莫行风百口莫辩。
陆知轻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见自己被关在满是针尖的屋子里,所有的针头都对准了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刺进血肉里。梦里的自己低头想看看纹身,却看到从骨头里生长出来的一朵由血液灌溉而成的食人花。
食人花的獠牙尖锐瘆人,陆知轻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
喉咙干哑得几乎要喷火,双手动一下就是钻心刺骨的疼痛。陆知轻想坐起身,可体力透支的他下一秒又跌回躺椅。
身体碰撞发出的噪声引来了徐青月,他衣冠楚楚,丝毫不像会虐待他人的医生。陆知轻的视线模糊,眼睛最后落到徐青月手中的针管上。
“不……不要过来,不要!求求你了,不要打针……”他不知道针管里装着的是营养剂,只是单纯想逃避针尖带来的恐惧和疼痛。徐青月充耳未闻,抓过他的手臂就是一针。陆知轻眼睁睁看着液体一点一滴流进青色的血管,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咙。他转头对这地板干呕,只堪堪吐出一点胃酸。
剧烈活动身体的下场就是牵动肋骨处的伤口,那处的伤口开裂,血液又染红了纱布。陆知轻无力地动了动手指,绝望地看着天花板,最后的求生意识也在慢慢消散。
他只是想让徐青月坐牢,想让他和莫行风的距离近一点。
“把贝莉……咳咳!”喉咙里的胃酸带来的灼烧感并不好受,陆知轻半晌才重新开口:“你随便处置我都行,但必须,必须把贝莉放了,她是无辜的。”
徐青月用手碰了碰陆知轻的伤口,换来对方隐忍的轻哼。
“你在拿什么和我谈条件?我就算不把她放了,也能随意处置你。
第40章 不要他死
陆知轻身形微微一顿,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根本没有任何条件和徐青月谈判,眼神因为身体的疼痛变得愈加恍惚。
徐青月看见陆知轻向自己哀求的样子,心里升起一丝暴虐的快感,拿手背不轻不重地扇了两下对方满是湿痕的脸颊,试图让陆知轻清醒过来。
麻木的身体因为外界触碰有了一丝反应,陆知轻条件反射地向后一躲,嘴里念念有词:“放过贝莉,放过行风……”
徐青月不知为何有些恼怒,特别是在听到陆知轻在自己面前反复提到别人的名字时。在他印象里,陆知轻似乎从没为他做过什么。自从高一时的莫行风闯入两人的二人世界,徐青月只能像个卑劣的小偷似的在远处窥探原本属于他的生活。
为什么,凭什么?事已至此,陆知轻甚至不愿意向他求饶。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特别高尚,特别舍己为人?”徐青月轻蔑地笑道,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将他蒙蔽。“你为莫行风要死要活的在这里受折磨,不就是想让我坐牢吗?那我告诉你,他现在正和陈家的大少爷在外面旅游呢,不会回来找你的。”
“等他知道你的死讯,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徐青月玩味地笑笑,用手指一点点将陆知轻肋骨处上的伤口抠裂,殷红的鲜血争先恐后的染红双方的皮肤。陆知轻剧烈地颤抖着,嘴唇惨白,已经没有力气哭喊。
他的心像是被砍刀砍出了一个大口子,冷风呼啸而过,痛得他撕心裂肺。
陆知轻早已无法辨认徐青月口中的真假,心想原来莫行风不是去出差,而是去旅游了。自己已经让他厌烦到如此地步,以至于要跑到其他地方躲得远远的了吗……
“陆知轻,你为我做过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没有吧。”徐青月看着被鲜血浸透的手指,放入唇中吮吸,心跳飞快。陆知轻的样子实在是太漂亮了,比他虐待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凄美。半躺在躺椅上的身体抖个不停,腹部上干涸的血迹和茉莉花交融在一起。先前倔强的眼睛也早已流不出泪,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徐青月从没欣赏过陆知轻的全身,更没品尝过他。一想到这,他就更恨了。
徐青月上前解开了束缚带,陆知轻依旧没有反应。徐青月见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直接拖着他布着道道血痕的手臂摔在地上,不知从哪找来了能把人吊起来的刑具,把陆知轻的两条纤细的手臂吊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