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刚开始提问的那个大舌头,提着酒坛走向了陈三,说道:“那就提前恭喜大当家了!我敬你!”
“好!”陈三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诶?你是谁?我竟不曾见过?”陈三看着眼前这张脸,疑惑地问道。
“是取你狗命的人!”眼前的大舌头突然扔掉酒坛,从怀中掏出一把长刀,直直地刺向陈三。
陈三暗道不好,刚准备闪躲,就被闪着寒芒的长刀贯穿了身体。
“竟然敢肖想大人,给爷死!”月光与烛光之下,映照出来的分明是蒯信愤怒的脸。
山寨里的人,没想到异变突起,刚刚众人还聚在一起喝酒,意.淫着未来坐拥金山银海的日子,转眼间,自家老大就被人杀了?!
众人又惊又惧,有的作鸟兽状,想要趁乱逃跑;有的拿起武器,想要替老大报仇;有的直接跪倒在地,连声求饶。
可就
在他们有所动作的时候,居然发现,身边的人,居然有半数以上都不认识!
“你们!是什么人!”
“给我揍他丫的!”蒯信一声大喊。
不一会儿,山寨上的其余山匪都被抓了起来。蒯信照着那几个说要抓楚霁来换钱的人就是一脚:“他奶奶的!想要抓我们大人?也不看看自己有几分本事?”
“好了,等回去了把他们交给大人发落。现在先干正事。”人群之中,蒯民也走了上来。今日这个伪装成山匪的计策,正是他想出来的。
“好!”蒯信说着,又给陈三补了好几刀,确保他死的不能再死了,才跟着蒯民离开。
夜幕低垂之时,一只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灰鸽落入了沧州州牧府的院中。
书房里,楚霁、秦纵、薛正和杨佑都在等待这只灰鸽的到来。
“少爷,来密信了!”一直守在院中的纪安,拿着从信鸽腿上拆下的字条,进了书房。
密信是蒯民传来的。
楚霁打开密信一看,眉眼之间盈满笑意:“成了!”
“太好了!”杨佑有些激动地说道。
大人派蒯民蒯信带着三千兵马,已然除掉了落霞山上的山匪。这样一来,只待沧州城五千府兵到落霞山下,就能反客为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到那时,降者生,逆者亡!
原本他还担心,大人只带着秦纵和一百士兵前往,身后是五千心怀不轨的兵马,他又杀了钱有才唯一的儿子,路上难免有遭遇不测的风险。
可没想打大人已经利用大司农,将自己能寻到长生不老药的消息告诉了钱有才和马元恺二人。没有人能够抵抗长生不老的诱惑。
如此,就算钱有才心里再痛恨大人,恨到宁愿犯下谋逆大罪,在到达落霞山前,也绝不会对大人下杀手。这样,此行的风险就大大降低了。
几人商议好具体的对策,便准备各自回院中休息。
楚霁的院子和他们的不在一个方向,五人到岔路口处,便各自分开了。
见楚霁走远,薛正朝着秦纵行了一个大礼,说道:“秦小将军,大人的安危,可就系于你一人之身了!”
大人于他有莫大的恩情,秦小将军也是。若不是他武艺不及秦小将军,沧州府中又需要他带领剩余的两百士兵里应外合,他恨不得是自己陪着大人去闯那龙潭虎穴。
秦纵抿着唇,看着楚霁的背影。
皎如玉树之临风,孤若青松之独立。(1)
“我自然会保护好他。”少年人的声音,青涩,仿若呢喃,却带着重如万钧的力量。
盛夏的骄阳,即使是在清晨,也带着炙烤般的灼热。
沧州城的城门口,楚霁身披亮银色铠甲,骑着玉顶,巡睃着城门口的五千一百零一个将士。
打头的,是红袍黑甲,手持亮银戟,身跨踏雪马的秦纵。秦纵这一身,当真是英武不凡,俊美极了,让楚霁仿佛看见了未来的那个战神。
在秦纵的身旁,是沧州五千将士里的五名校尉,全都是忠心耿耿为马元恺做事的。马元恺能派这五个人和他们手底下的兵来,还当着是看得起他。
再往后,因为马元恺明面上已经交了兵权,所以他将自己的一百护卫名正言顺地编入了沧州府兵之中,暂时交由秦纵统领。此时,他们正呈现出保卫的姿态,将楚霁和那五千府兵隔开。
楚霁和秦纵对视一眼,随后调转马头,神色坚定地盯住前方的道路。
——“出发!”
军队一路疾行,第二天傍晚时分,就已然离开沧州地界,来到了距离落霞山不过十里的山脚下。
楚霁停了下来,命令军队在此安营扎寨。休整一夜过后,明日一早,便攻上落霞山。
楚霁前脚带着秦纵进了中帐,后脚那五个校尉就讨论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