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却白着脸拦住他们,无声做了个口型:“来不及了。”
况且这里是八楼,徐晏书又不像褚弈那样有丰富的攀爬经验,姜渔也担心人出事。
十米开外的敲门声没得到回应,停了一会儿,又敲了三下,男人带着冷感的沙哑声线从门外传来:“小渔,是我。”
姜渔心脏跳得快从胸腔中绷出来,飞速环顾一周,除了衣柜,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可衣柜太危险了,闻峋只要想打开,姜渔就没有理由拦着他。
姜渔把目光投向了床下。
这间酒店的床做得高,下面还有很大空间,而床单垂曳至地面,只要不掀开往里看,从外面完全看不出异样。
他当机立断地捞起床单一角,用眼神示意跟前杵着的两个大男人钻进去。
一时间,褚弈和徐晏书脸上都露出复杂的神色。
褚弈是嫌自己这老公也当得太憋屈了,徐晏书则是单纯嫌床底下脏。
奈何在少年凶巴巴瞪起眼睛,大有不这么做就跟他们断情绝义的情况下,两人还是闷着头咬牙钻进了床底,钻进去之前还没忘记把拖鞋摆回原位。
姜渔放下床罩,又把刚才的打包盒子收拾收拾,扔进垃圾桶里,褚弈买来的鸡蛋卷饼则留在桌上。
他四下环顾一圈,确认没有露馅的地方,才跑过去开了门。
然而看到门外的男人,姜渔却愣住了。
闻峋手里提着深蓝色的高档餐食打包袋,线条冷峭的下巴上生了一层青色胡茬,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眼底都覆着蛛网般的血丝。
他像是一只失去了配偶,陷入焦躁与疯狂的兽。
在看到姜渔的那一刻,男人手指蓦地松开,纸袋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他猛地将姜渔揽入怀里,沙哑的声音里,竟似含了一丝脆弱:“对不起。”
第33章 三狗齐聚。
男人灼热的吐息落在颈侧,姜渔周身都被熟悉的乌木沉香包围,心里说不上的舒服。
可他没忘记自己还在和闻峋吵架,忍下想继续被男人抱着的冲动,一股劲儿把眼前高大的身躯推开。
少年瞪起一双漂亮杏眼,凶巴巴说:“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可下一刻,闻峋却重新将他揽入怀中,双臂环绕着他纤瘦的肩膀,抱得更紧了。
“对不起,小渔,对不起,是我的错。”
男人平日里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线,此刻变得沙哑干涩,像是粗糙的砂纸,听得出来几天几夜没好好休息过了。
姜渔挣了下没挣动,也就不动了,任由男人抱着,嘴里哼哼:“你有什么错,我看你出差出得很开心嘛。”
少年只穿了一件棉质T恤,薄薄一层贴在皮肤上,抱起来哪里都软软的,闻峋埋在他颈侧,嗅着少年身上甜润的香气,几天几夜来血液里的不安与躁动终于被抚平。
他抬头,却仍保持着怀抱姜渔的姿势,目光定定笼罩住怀中人:“我那天...不该那样对你。”
姜渔扭过头,翘着个鼻子,语气咄咄逼人:“有什么不该的?我跟那么多人睡过,你嫌弃我也很正常,不过既然你这么嫌弃,就干脆分手好了。”
这些天,独自面对着姜渔的不告而别,闻峋也在想哪里出了问题。
他自问恋爱以来,从未对姜渔说过一句重话,当时得知姜渔和别的男人睡过后,他也克制着自己的脾气,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可男人的独占欲作祟,他当时满脑子都是姜渔软着声音在别人怀里的场景,滔天的愤怒与妒火几乎将他淹没,以至于竟没考虑到,少年是极其缺乏安全感的。
姜渔时刻都需要得到肯定的回答,而不是模棱两可的一句“睡吧”。
至于第二天的临时出差,则完全是巧合,他没有产生过任何故意冷落姜渔的想法,却没想到恰好火上浇油。
望着明显还在生气的少年,闻峋试着去抚他的脸:“我没有嫌弃你,只是不想让别人碰你。”
男人喉结滚了滚,声音涩哑,仿佛艰难地承认自己不为人知的阴暗面:“我只是...妒忌。”
姜渔这回终于肯回过头正眼看他:“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闻峋垂眼:“喜欢。”
姜渔眼睫翘翘的,眨着眼睛望他:“那如果我是跟五个人,十个人,一百个人都睡过呢?你还是喜欢我吗?”
闻峋一张俊脸黑下来:“你还想跟谁睡?”
姜渔哼了声:“你只要回答我喜不喜欢。”
闻峋抿着唇,最终还是说:“喜欢。”
姜渔便又展颜笑了,他眉眼生得漂亮清丽,一笑却如春暖花开,明媚胜火:“闻峋,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要一直喜欢我,爱我,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