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传来洗漱的声音,文砚修想了想也跟着起床,倚在门框看见沈让在洗脸。
文砚修傻了吧唧的:“嗨。”
沈让瞥了眼他翘起的头发,早晨起床的声音还有些哑:“别嗨了,我下楼做早餐,你先洗漱。”
将毛巾放好,沈让越过文砚修身边时,伸手压了压他翘起的头发。
他的手掌太大,几乎把文砚修的大半个脑袋握在掌心里,尾指的位置能碰到耳骨。
文砚修迷迷糊糊地,下意识将脸蛋倾斜在他掌心里,沈让轻轻地说:“快去吧。”
文砚修这才反应过来:“你做?要不,一起吧。”
上次方南嘉来家里吃饭也是沈让下厨,搬新屋的时候重活又基本是沈让做的,文砚修实在是不好意思。
“来不及,下次吧。”
文砚修只好先去洗漱,等他换好衣服下楼,吃完早餐,沈让送他到十二中大门。
文砚修脱下安全带看着他,犹犹豫豫的说:“那我走了。”
沈让提前说明:“我今天要外出,可能来不及接你。”
文砚修笑了笑:“没事,我自己回家。”
“好,到家了告诉我。”
“拜拜。”
沈让在确定文砚修进了学校大门,才开车离去,文砚修也是在车子远离的那瞬间,轻轻回头,目送车子远离。
保安大叔倚在窗口,拿着年代感很重的大茶缸:“文老师,这是不舍得啊。”
文砚修刚想说没有,但不知为何没说出口,抿着唇,笑了笑:“是有点。”
文老师今天几乎满课,连回办公室的时间都没有,泡了梨膏茶倒进保温杯里,便拿着去,喝完了只能装点温水润嗓子,一天下来,开口说话都是哑的。
初三有晚自习,但今晚文老师休息,所以他很早就回家了。
越临湾的房子太大了,文砚修迷迷糊糊在小区里走了半天,才跟着指示牌找到家门口,进门后岩岩叼着玩具球向他跑来。
大房子,狗都比他适应得好。
文砚修将球往小花园那边一扔,岩岩立刻跑过去,他转身去给自己倒杯水。
喝水的间隙观察了一下房子,周围安安静静的,蚊虫窸窸窣窣的叫声都变得非常明显。
清风从窗边吹进来,将文砚修的碎发微微扬起。
婚后的生活,平淡且安逸,如果跟沈让一直这样的话,文砚修挺满足的。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忙碌还是忙碌,等文砚修回过头来才发现他除了晚上那点睡觉时间外,基本就没有见过沈让。
住在一个家里,活得仿佛在玩异地恋。
很快就到新房乔迁的这天,他们各自邀请了好友过来吃饭。
文砚修这边也就简柠一个,当然沈让这边的好友可以说是方南嘉的好友,跟沈让本人关系一般,只是来凑热闹的。
前一天晚上,沈让带着文砚修去提车,跟沈让之前开的型号差不多。
沈让对车没什么执念,能开就行。
文砚修其实有些担心的:“我很久没开过车了。”
“周日我带你练练。”
“嗯。”文砚修担心会嫌弃自己,踟蹰的补充一句,“你别说我笨,我开车技术很一般。”
沈让无情的说:“跟玩游戏的道理差不多,菜就多练 。”
很有道理,但说得不太好听,文砚修对着他的侧脸欲言又止。
沈让停了车,看过去:“?”
“反正你别说我笨。”文砚修慢吞吞的说,“你高中这样说过我,我觉得很不好听。”
沈让想笑,但还是保持礼貌:“我不会说你笨的。”
到了聚会的这天,沈让帮文砚修挑了件莫奈色的衬衫,看起来亮眼些,敛去几分沉稳多了几分朝气。
沈让说:“你帮我挑一件。”
文砚修捏着下巴在敞开的衣柜门前徘徊:“这件吧。”
挑的是比较休闲的,所以不适合把扣子全扣上去,沈让穿的时候解开两颗 ,露出线条优越的锁骨。
今天两人都不想下厨,根据方南嘉的人脉,今晚大概要来十几个人,索性请了几个阿姨跟厨师过来帮忙。
文砚修忽然看了眼贴了囍字的房间门口,迟疑的开口:“感觉会被他们笑。”
沈让淡定的说:“不用担心,他们肯定会笑 。”
文砚修:“……”
其实简柠也会……
一到六点,大门口忽然停下一辆面包车,车门划拉移开,兄弟们陆陆续续像洪水一样涌下来。
方南嘉作为带头的,抄着兜,贼有范的向沈让跟文砚修这边走来:“来,齐声喊!”
“新婚快乐!!!!”
啪的一下彩带哗啦啦的在周围自由飘扬。
咔啦的一声,面包车那边传来动静,所有人转头看过去,只见一辆小电驴畏畏缩缩的开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