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诉哦了声。
卫松寒道:“没别人穿过了。”
温诉笑了声:“我也没说什么吧?”
卫松寒憋闷着张脸:“我提一嘴,怕你有洁癖不行?”说完就抢过温诉的包,凶巴巴地转身走了。
卫松寒的房间是个普通的两室一厅,客厅没放电视,被他改成了一个电竞厅,桌上有电脑机箱,旁边就是厨房,连个沙发都没有。
完全没准备在家里接待任何人。主打一个孤儿布局。
温诉来了没地方坐,卫松寒就把电竞椅拉过来给他:“你玩游戏吗?”
温诉道:“上大学的时候去网吧玩过。”
“哦?玩的什么?”
卫松寒来兴趣了。
温诉回了个名字,正好是卫松寒经常玩的那个游戏,而且他玩得不错。
以前还有人来问过卫松寒要不要入俱乐部,卫松寒上大一那会儿还真考虑过。但家里不可能同意是一个,还有一个是游戏就是游戏,当成工作那卫松寒估计就不喜欢玩儿了。
想来想去还是拒了。
他这会儿听温诉说自己也玩过,像找到了新奇的玩具,黑漆漆的眼睛一闪,扬起眉梢道:“真的?你段位多少?我家里还有台老的台式,配置还行。要不咱们今晚双排?”
温诉眨眼道:“只是大学的时候玩过一会。还是被室友拉去的。”
“无所谓,我带你。放心,哥我技术好得一比。”
卫松寒说着说着就往自己卧室走,他记得那台台式放在衣柜下面了。
温诉只能站起来跟着他过去,挑了挑眉心想我好像比你大一岁,我才是哥。
然后就见前面的卫松寒在跨进房间的瞬间,突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温诉不知道他看见什么了,不等卫松寒回头阻拦,他凑上前歪着脑袋一瞥。
“温诉,等等,你先别——”
现在喊也来不及了。
因为温诉已经看见了。
卧室里灯光通明,一张自己的等身海报被裱在画框里,挂在卫松寒的床正前方。
灯光闪一闪,海报上Rei笑吟吟的金色瞳孔也闪一闪,就好像在冲人眨眼睛。
除此之外,床头柜上有几根金色的应援棒,一个超大的玻璃展示架摆放在角落,里面陈列着Rei的各种周边。
大概是刚买的,所以还没完全装饰好。
但第一层已经完成了,被Rei的各种谷子有序地堆满,几条LED灯串子在旁边点缀着。
旁边放了十几个大箱子,不出意外,这些都是上次被卫松寒扫空的库存。
温诉其实在卫松寒的账号那里看见过一次这张海报,多少也猜到他家里会是这样,但亲眼看见的冲击跟想象没得比。
饶是温诉也不禁在这阵势面前哑了声。
“……”
他看了眼卧室里面,又看眼卫松寒。
卫松寒的背影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扶着墙壁的手才缓缓一松,落下来。
“……那个,”他偏了下头,艰难地出声,没看温诉,声音整个闷在了嗓子里,所以显得局促又生硬,“我……”
但“我”了半天,卫松寒也没“我”出个所以然,倒是脖子到耳朵已经一片通红。
要是刚才没在温诉家摊牌,他还能找点别的理由。卫松寒脑子烧得有点转不过来,本能地想骂脏话。
他怎么就忘了房间里还有这些东西了。
这他妈比被温诉找到了网盘里的东西还要尴尬一万倍。
他不讲话的时候,温诉就低头扫了眼他垂在身侧攥紧成拳的手。
因为在用力,所以连骨络青筋都凸了起来。
“我这张还挺帅。”温诉跟他说。
卫松寒依旧红着脸:“……哪有自己夸自己帅的。”
“那挺漂亮的?”
“谁跟你说这个了……”
温诉弯了弯眼睛:“我只是觉得按男人的眼光看,这张也还可以,你要觉得不行,也可以把它摘了。”
卫松寒这下听出来了。
温诉在给他台阶下。
淦。
温诉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卫松寒抿紧唇,胸膛起伏,半晌,别开脸低声说了句:“那不行。”
尴尬的气氛好歹散了一点,二人就当刚才无事发生了。
卫松寒打开柜子,旧的那台机箱果然在下面放着,积了不少灰,一会儿还得搬出来擦擦。
温诉刚才没趁机侃他几句是卫松寒没想到的。
他只当这是温诉心血来潮的善良,只有温诉自己知道,有那么点尴尬的又不止是卫松寒。
温诉站在他身后,半边脸掩在门框阴影下,微不可察地泛着点红,不稳的呼吸和空气几乎融为一体,轻轻浅浅。
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见印着自己的脸的东西被装饰在别人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