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卫松寒被他含着浅浅怒意的目光瞪了一下,温诉有点生气的时候,眉眼都带着张扬的攻击性,反正,很生机勃勃,很……可爱。
卫松寒最近用这个词来形容温诉的频率好像越来越高了。
由此可见,喜欢男人是件多可怕的事。
“行。你没说什么。”他妥协道。
温诉这才拿起茶杯喝水,卫松寒妥协了,但只妥协了一半:“但在我这儿你就是吃醋了。”
温诉放下杯子,站起来,转身就走。
“?温诉,不准走,回来!你真走啊!”
午休结束,同事们醒来看见温诉办公桌上垒得高高的一沓外卖盒,全是热气腾腾的各种粤菜和甜点。
“诉哥……这是啥?你、你不吃么?”
温诉淡淡道:“不吃,看见就烦。”
“啊?那我正好没吃饱,分我点?”
温诉:“那不行。”
“??”
不是看见就烦吗?
饿狼一样的同事们散去,温诉这才扫了眼卫松寒硬是打包又硬是塞过来放他桌上的食盒,看了好一会,又飞速挪开视线,右手握拳在桌上重重地,缓慢地锤了一下。
温诉居然会吃醋。
卫松寒回办公室,从午休坐到午休结束,从两点坐到四点,脑子里只有刚才在茶餐厅,温诉或许是因为恼羞成怒而微微起了一层薄红的脸颊。
卫松寒抽了自己一下。
小王吓到:“哥你干嘛啊?”
卫松寒喃喃:“操,居然不是做梦。”
小王悲伤:“我卫哥傻了!”
卫松寒踹了他椅子腿一脚让他滚去工作。
手机上,刚才回来后才想起来给温诉发的那条“早餐是因为你不在才顺手给小柳的”消息,被温诉完全已读不回了。
要是以前,卫松寒必然要烦躁一顿,最后也只能干瞪着手机屏幕生闷气。
但现在……
是不是有一种可能性?
卫松寒自己其实都没报太大希望,只是在脑海某个角落里零星存在着的可能。
现在,这种微小的可能一点一点开始膨大。
大到卫松寒脑子开始不受控制,手也不受控制,于是,他给已读不回的某人发了第二条消息:“冷暴力我是吧温诉。”
【温诉】:?
【温诉】:卫松寒,信不信我过去揍你。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文字都能脑补出温诉的语气和神态。
卫松寒不由扯扯嘴角笑了下。
【卫松寒】:你过来呗。
【温诉】:……
温诉那边就不说话了。
【卫松寒】:我也可以过去让你揍。
【温诉】:……不要。走开点。
跟卫松寒说过这种字眼的人,最后的下场基本都是被他揍得落花流水。
只有温诉,让卫松寒在办公室里无言地笑了声。
小王:“……”
卫哥傻了,有没有懂的。
温诉不知道那天之后,卫松寒是哪里的任督二脉被打通了。
早餐要给他带,午饭要和他一起吃,回家了晚饭也要一起。
温诉不耐烦地说自己要一个人吃,卫松寒就会顿一顿,黑漆漆的眼睛垂下来说“好吧”然后转身。
“……”温诉觉得自己脑子也是不太清醒,不仅伸手拽了下卫松寒的衣角,还说了句,“算了,你请我我就跟你一起吃。”
卫松寒是不怎么爱笑的那种人,闻言,眉梢就微微扬了起来,温诉知道,那是他心情很好的表现。
二月的末尾,本市的商业街有一场大型的商业灯光秀可以看,卫松寒找人弄来了两张票,但卡在了怎么跟温诉说这个事上。
他慢慢吞吞,铺垫了半天,从日常工作说到国际形势,依旧没个重点,温诉模仿他以前的语气:“有事说事。”
“……”
虽然已经不觉得温诉很欠揍了,但这人有时候还是一如既往蛮欠揍的。
“周六晚上,那个,我家附近那条商业街有灯光秀……要不要,去看看?”他说,“就在Live的前一天晚上,应该不耽搁你工作。”
温诉想了想,想说他这张燕国地图还挺长:“我晚上有排练。”
“我去接你,灯光秀搞到凌晨三点。我们看半个小时就回。”
“但跟我去看可能没什么意思。”温诉又道。
卫松寒道:“怎么没意思?我说有意思就有意思。”
他看着温诉,怕温诉会拒绝。
有那么点意思,也不等于喜欢。
卫松寒不知道温诉对于自己到底怎么想,平时吃饭也就算了,反正有理由,两个男的去看灯光秀就真的没什么理由可找了。
温诉要是拒绝,那基本也可以宣告卫松寒这通表白的死刑了。
卫松寒手指微微收拢、收紧,心脏在不安地狂跳,直到温诉侧过了头,他听见他情绪不明的嗓音在夜晚的风声里低闷地响:“……排练结束以后,我不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