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至极……最可怕的是,现场完全看不出战斗痕迹。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不但轻松追上风疾兔速度,还能完全限制风疾兔逃脱。更甚至,对方还能一击将风疾兔毙命,让那可怜兔子连垂死挣扎都做不到!
可以得见,此事绝非寻常散修所为。哪家寻常散修会把没死透的上古妖邪带回去?那玩意凶得要命,可不是宠物。
领队弟子不由后怕与心悸,如若他们再快一步,下场怕不会比风疾兔好看。他当机立断,立刻令众人返程,向金辉阁阁主朱妙婷反馈此事。
乍一听闻此事,朱妙婷亦是脸色大变,心情骤沉——怕只怕伏魔塔遗漏的已不单单是妖邪,还包括最可怕、最危险的上古魔修!
这般一猜测,她当即作下吩咐,让众弟子小心搜查此事,莫要擅自惊动神秘的可疑修者。
可惜,自打此一事后,对方行事像是谨慎许多,竟再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朱妙婷正为此焦虑,好在世上无不透风之墙。又是一日,负责巡查彤州城市街的弟子于偶然间听闻百姓饭后闲谈,其中谈及城内黑市的一处赌坊,说是那赌坊某热火娱乐项目中,竟能冒出一个仓房那般大的棕熊。
那弟子敏锐觉察一丝不平凡气息,走过去多问几句,这才知晓那家赌坊怕是混进了妖邪。再联想一番近日发生的古怪事情……那弟子当即心里一惊,寒毛直竖,也顾不得巡查,连忙将此事层层通报给朱妙婷。
若说黑市和赌坊,这么大个陆地那么多城区,有多少是没这两个地方的?这些东西都是流于市井之下,供得凡人,甚至是修者一处放任自流的场合。不止彤州城,就算换宁州城或者浔州城,城内同样不会对黑市和赌坊做过多管束。
可若涉及伏魔塔流出的妖邪,那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事情了。更甚至,这其中牵扯行迹古怪、疑似上古魔修的修者。怕只怕这修者背后还有组织存在,给下边一众拥护者下了命令,要他们依命而行。
——
……我金辉阁无法断定赌坊其后是否有所凭依。阁内擅于潜行侦查的手段和人手亦有不足,不敢轻易冒险严查,唯恐打草惊蛇。详细情况我将在其后进行说明。
我在此代表金辉阁向探星楼发起委托,希望此事能引起楼主重视。
我了解宁州内部情势危急,如若探星楼忧心抽身前往恐有风险、因宁州事务繁忙,分不出强援相助。金辉阁内人手,楼主可随意差遣。
——委托函末,所盖章印正是金辉阁私有。
易晗峥大概了解一遍事情经过,视线移向朱妙婷书信的最后一行字。
朱妙婷于委托中虽未直接言明,但字里行间透露的意思,无非是想易晗峥亲自往彤州城走一趟。毕竟凡是顶流修者势力都知道,探星楼撑得起排面的无非还是他这个楼主。
而朱妙婷最后说的话就很有意思。
早先,朱妙婷直言拒绝宁州方面以隐苍门严正凯为代表发起的集结邀请,现在却因彤州城自家的内部危机,迫不得已需向身处宁州的探星楼发出求援。因此她说这话的意思明显是怕易晗峥一报还一报,也如她先前那般行事,强硬拒绝金辉阁的委托。
直白来说,她委托函最后的意思是在委婉暗指——倘若易晗峥能亲自走一趟彤州城,她愿意为宁州提供一批金辉阁的援兵,以此希望探星楼不要因先前之事与金辉阁计较。
当真是好着面子,有话还不直说的典范。易晗峥好笑出声,搁下信函,一手支颐,懒懒眯起瞳眸。
先前之事,他当然不打算也没必要与金辉阁计较,再者要计较也不是他计较,而是严正凯才对。只不过朱妙婷这话说的委婉而巧妙,若不细致,未尝不可换个法子,往字面意思理解。
嗯……好像可以利用一下?
——
“妖潮显形了!快退一退!”
“那边的都去边上,别碍着事情!”
几名弟子互相吆喝着,拔腿就往林子边上退。
“我总感觉这几日的修补越来越不见效了。”
“是啊,莲音庙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他们最擅长结界修补吗?”
“谁知道呢,要我说,他们不会在从头研究坤神的咒文吧?”
“这么多年都没人研究出来,他们哪行啊……”
“行了别抱怨了,万一人家到时候一掏就是完美结果呢?不比咱们费心修的还好?”
“话是这么说,可谁知他们能不能成啊……诶?你是……”几个弟子正说着,却见眼前迎上个人,他们仔细辨识一下,有人不大确定道,“像是探星楼的楼主?”
他们已远离伏魔塔中心位置,眼看将要退到林子里便不着急往前赶,等人回应也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