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序的脸色更难看了，手指绞在一起，无措地站在洛川的对面。
被夹在中间的季祈年左右为难，只能先对着方时序说：“谢谢你了序序，多少钱我一会儿转到你手机里面。序序你是直接回学校吗？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方时序看了一眼洛川，洛川的脸上全是不耐烦，他摇了摇头，“我还是自己走吧。”
“走走走，洛川家的司机都已经来了。”季祈年把洛川塞到车后座，又把洛川也塞进去，他自己去了前面做副驾驶，让司机把车上的挡板一开，给他们俩留出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希望洛川那个破嘴能诚实一点。
刚才季祈年把洛川塞进来的时候，方时序就自觉地挪到最里面，直到挡板升起来，感受到洛川的气压越来越重，他又往旁边缩了缩，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方时序。”洛川压抑着怒气叫了方时序一声，方时序连应都不敢应。身边的气息突然更近一步，方时序扭过头，就跟洛川放大的脸对上视线。
他的后背抵在车把手上，咯得他有些疼。
“洛川。”方时序轻轻地叫了一声，“要不然让司机停下来，我跟年年换一下。”
洛川都快被方时序气笑了，“班长，季祈年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你还没看出来吗？我们俩没有交往，他是在给咱们俩创造机会。”
“啊？”方时序的脑子像是突然因为过热停止运转的电脑一样，滋滋的冒着青烟，却根本处理不了内容。
“创造什么机会？”方时序呆呆地问洛川。
洛川却没回答方时序的问题，而是继续质问他，“你为什么来这里打工？你不是想考华大？都高三了还要在外面打工吗？缺钱不会告诉我吗？我可以先借给你的。”
一连串的质问劈头盖脸地砸向方时序，方时序猛地推开洛川，刚才的旖旎氛围消失殆尽。
“我就是不想借你们的钱才会来打工的，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呢？”为什么非要逼他剖开那些最不愿意见人的事情。
洛川愣神地看着方时序，他早就知道方时序跟他之前碰到的那些omega不一样，但是他此刻宁愿方时序跟他们是一样的，这样他还能觉得自己对方时序有一点价值。
“你为什么不能需要我呢？”
第一百零七章 跟踪
车上因为洛川的这句话陷入一片寂静之中，方时序愣神地看着洛川，心里五味杂陈。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那只手的主人就是洛川，只要洛川的手稍微松一点，那点苦涩就会不由自主地化成裹着砒霜的蜜糖。
“我说你俩够了啊！”隔板只能隔开视线，但是却不能隔绝声音，他们俩的话一字一句全都落在季祈年的耳朵里面。眼瞅着两人的误会越来越大，季祈年终于坐不住了，打开隔板冲着后面吼了一句。
方时序和洛川顿时全都愣住，看向了洛川。
“序序，我们并不是可怜你或者怎么样，只是大家作为朋友，你有困难的时候，我们肯定会帮你的。”季祈年语重心长地对方时序说。
上辈子上大学时候，他就不再发季家的钱了，生活费和学费都是自己努力打工赚来的。其中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当时的日子虽然过得窘迫，也从来没跟别人开口提过，尤其是以前的朋友。
季祈年懂方时序的自尊，但是方时序跟他不一样。当时他已经上了大学，课外有无数的时间，也不需要多为课业担忧，但是现在是在高三，正是最要紧的时候。
“不用……”方时序咬着自己的下唇，本来就没吃饭的脸现在更加苍白。一边的洛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回去，打开车里的零食柜掏出一点面包，冷着脸递到方时序手上。
眼见着方时序又要拒绝，洛川生气地说：“这个我又吃不完，马上过期了，你不要就扔下去给狗吃。”
季祈年的嘴角抽了抽，忍住把洛川打一顿的冲动，不过方时序确实因为洛川的话没有拒绝，收下了面包，像只仓鼠一样地慢慢啃着面包。
季祈年想了想，对方时序说：“班长，要不然我给你介绍点补课的活，我们小区里面有初三的家长，不少人在找老师的，补课费都给的很高。还有些初高中的，只需要周末去就行了，工资都很高的。”
方时序抬头看着季祈年，“我可以吗？”
方时序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给别人补课，但是他没有高考成绩，很多家长都不要他。
季祈年张开嘴巴，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班长，你可是咱们学校前十名的学生，那些家长恨不得让你来给他们孩子补呢，要不要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