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向躺在地上开始不停抓着喉咙,脸色痛苦的碧女,冷酷无情道:“早死早干净,你就当把命还给红女吧。”
毒药开始发挥作用,碧女瞪着双眼,不受控制的张合着嘴巴,含着血丝的唾液垂了满下巴,梗着的脖子青筋一根根的浮现凸起,仿佛有虫子在血管里四处扭动奔跑,接着青筋慢慢变成诡异的紫色,从脖颈一路爬向脸庞,丑陋的纹路四处散开,姣好清秀的女人面容仿佛是被风干裂的泥娃娃,好似就要当场破裂开来。
“不,不.......”红女已然傻了,她没想到陈筱艾居然用了这么恶毒的毒药。
“好好看着吧。”陈筱艾蹲在她身旁,“好好看着这个世上唯一真心对待你的人,因为你,变成这样丑陋的下场,比那场恶心的陪葬还要痛苦一百倍。”
红女狠狠一颤,不受控制地掉下眼泪,那一滴泪彻彻底底地烫醒了她。
陈筱艾眼看差不多了,让左莲解开红女手上的束缚,红女不顾手上疼痛,疯了似的爬向碧女,一把将她搂抱在怀里呼唤着,碧女还留有些许神智,缓缓涣散的瞳孔追随着红女的声音移动,却无法将她装进眼睛里,她看不到了。
红女顿时一声悲呼,碧女的眼睛,那双总是看着她,充满尊敬,关心与爱护的眼睛。
“红、红姑娘......”碧女颤抖着抬起唯一能动的手,却始终摸不到红女的脸,她只能遗憾地笑了笑,“碧女......不对,舒儿我.....先走一步。”
她不叫碧女,她有自己的名字,在为了红女成为花见春的女人前,她曾羞涩的对红女说过,红女姐姐,我叫舒儿。
红女神色恍惚,她曾经也是这么腼腆,怀着满心爱恋,朝花见春这样介绍自己的名字。
舒儿脱离了陪葬的棺材,却死在她的怀里。而她呢,或许只得到过花见春短暂的爱意后,就早已死在不知名的角落里。
陈筱艾走过来看了两眼,看着碧女的惨状,她面色不忍,闭了闭眼睛,对一旁的文灵秀说道:“还有一口气,给她整理整理,打一口好的棺材埋了吧。”
“是。”文灵秀刚应下,就看到红女突然伸手抓住陈筱艾的手臂,便要拔刀,“你做什么?!”
“你说她还有一口气......”红女死死地盯着陈筱艾,目光死绝,她每说一个字,眼里含着的泪便微微一动,“你救她......我告诉你腐玉在哪里。”
在红女看不到的方向,柳容景和左莲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陈筱艾闻言伸手按住碧女脖颈间的两道穴位,阻止紫筋的继续伸展,不急不缓道:“说。只要我找到腐玉,必然还你一个安然无恙的舒儿。”
天牢门口,李春和着急忙慌地下了马车,就看到左莲带着人,骑着马飞驰离去。
“这是上哪儿去?那位陈姑娘可还在?”李春和忙问门口的守卫,转头就看见柳容景从里面出来,“柳侍郎,怎么样?可有问出什么来?”
“至少不是无功而返。”柳容景言简意赅,又问道,“李大人这着急忙慌的......可是查出什么来了?”
李春和一时间也分不清柳容景是真关心还是想看热闹,他无暇顾及,见陈筱艾出门来,忙上前说道:“陈姑娘!陈姑娘......真是多谢你的提醒啊。下官,下官差点就被人给暗害了啊!”
“查出什么来历了?”陈筱艾也好奇。
李春和一锤膝盖,气愤道:“当初我纳妾,也是有所要求,走的正经纳聘,千叮嘱万嘱咐是要良人家的姑娘,没想到媒人私收了别人的钱财,假借名头,给我找来的,居然是,居然是暗娼!”
李春和心中暗叹,直怪自己色欲熏心,这两个小妾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不同于良家姑娘的性情和......房中情趣,他还给自己找借口,想着毕竟生育上有亏,急需绵延子嗣,这样也挺好......挺好个屁!这些人就是冲着搞坏他的身体而来的!还有常给他准备的茶水,里面放着催情香不说,甚至还有让他不育的药......难怪大夫明明说过他那方面没有问题,却迟迟没有孩子!
究竟是怎样歹毒的贼人,居然想要他断子绝孙.....还有夫人,他错怪了自己的夫人,夫人乃是良家大家闺秀出身,最是端庄知礼,自然觉察出这两个女子的不对劲,他却只觉得女人心眼子小,害得如今夫人与他离了心,他真是罪该万死啊!
看着李春和羞愤欲死的模样,陈筱艾很体贴的没有多问,只朝李春和伸出手,给他把了把脉象,说道:“到底是给喂了药,身体上已经有所亏损,我给你写个方子,你到济世堂抓药,半载左右就能调理回来。”
李春和刚要千恩万谢,又听陈筱艾说道:“李大人和夫人膝下有一女是吧?那就说明夫人是能生的,千万不要拘泥于岁数上的不能生,可找京城中的妇科圣手再看看,说不定还有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