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出去,又听白玉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长景怎么了?”
阿桃就连忙抱着长景坐在白玉安身边道:“昨夜里长景寒了,一直咳嗽,叫了郎中开了药方喝了药睡了。”
“谁想刚才我摸了摸,竟发热了。”
说着阿桃将长景抱向白玉安:“公子瞧瞧,热的脸都红了。”
白玉安伸出手指摸了摸长景的脸颊,的确是烫的。
她对着阿桃道:“我抱着长景,快你去拿帕子沾了冷水过来。”
阿桃点头将长景放在白玉安怀里,又连忙转身出去。
长景一被放到怀里,白玉安就觉得怀里被放了个火炉,又看长景紧闭着眼一直哭着,也不知该怎么哄,只是拍着长景的后背。
白玉安也是累的,昨夜几乎一夜没睡,早上才睡不过一会儿就被顾君九扰了,这会儿不过硬撑着。
等阿桃拿来帕子来贴在了长景的额头上,白玉安靠着背,疲倦道:“你好生照顾长景,我先去睡会儿。”
阿桃也看出白白玉安的脸色不好,眼底里都是倦意,忙站起来想将长景抱到自己怀里。
只是长景好似已经认得白玉安身上的味道,靠在白玉安的胸前,一只手紧紧拽着白玉安的前襟哭着不愿送。
阿桃伸手扯了扯,除了将白玉安的衣襟拉松,竟扯不开。
白玉安无奈,摆摆手叫阿桃坐着,自己抱着就是,阿桃就在旁边拍着长景的后背哄着。
第225章 与我好好说话
过了好一阵白元庆才带着郎中进来,这会儿长景已经醒了,正缠着白玉安伸着手指头数数。
白玉安将长景抱好,叫郎中把了脉又看了面色,听郎中说只是普通小儿伤寒时才松了一口气。
阿桃跟着郎中出去拿药,白元庆坐在白玉安的对面,见长景在白玉安的怀里十分安静,正捏着白玉安的手指头在玩。
他不由自主又想起今早在帘子外听到的那些话。
看向白玉安的神色里有些复杂。
白玉安自小皮相便好,小时候不过才四五岁时,族里亲戚谁见了都忍不住要去抱一抱,那白白净净粉雕玉琢的一团,在冬日里穿的圆鼓鼓的,谁见了都喜欢。
那时白元庆已是十来岁的少年,每回过年了,都想要去抱抱自己的这个小堂弟。
白玉安那时候身后从来都护着四五个丫头,一来是伯父将白玉安这老来子当成了心头肉,二来也是白玉安容貌出众,怕谁手脚没个轻重的,将人给捏疼的,都小心护着。
这样的容貌,雌雄莫辨,但凡见过的都免不了惊艳。
白玉安在沭阳极少出门,即便这样也迷了众多女子,画册不绝,时不时就有人守在白府门口想要看一眼白家四郎。
听说京城里的贵人喜养男宠,男色更是另一种风雅。
他来这几日,便能察觉到沈首辅与玉安似乎真有些非同寻常的关系。
昨夜又在沈府留了一夜。
难道真的……
白玉安看白元庆看向自己的眼里有些不对,不由道:“堂兄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白元庆一愣下又摇摇头:“没事。”
白玉安若有所思的点头,垂头看向怀里的长景。
白元庆起身道:“还是我来抱长景吧。”
只是白元庆的手才刚碰到长景,长景就抗拒的哭起来:“我要堂叔叔抱。”
想来白元庆在家里就极少抱孩子,又有些严苛,白玉安无奈,只得哄了哄长景又对白元庆道:“我抱着就是,还有两三日就要科考了,堂兄还是先去看书吧。”
白元庆看了看白玉安怀里的长景,想了想也是,就对着白玉安无奈道:“那要麻烦玉安照顾了。”
白玉安笑了笑:“堂兄不必见外,我也喜欢长景的。”
白元庆这才放心出去了。
白元庆一走,白玉安就又疲惫起来,撑在扶手上闭了眼。
好在长景也没怎么闹腾,估计是发烧了也没什么力气闹,给他手里随手塞了个小玩意也能安安静静的玩。
中午的时候白玉安累的厉害,也没什么胃口,就吃了几块早上阿桃去买的牛乳酥,长景也跟着吃了两块。
白元庆用了饭在白玉安房里坐了一会儿说了会话,看着长景喝了药,也出去了。
不过他才刚掀开帘子走出去,就看见沈珏正匆匆走到了厅里,正好与他打了个照面。
白元庆一愣,连忙拱手给沈珏作揖:“沈首辅。”
沈珏看了白元庆一眼,只微微点了点头,又直接错身过去掀了白玉安屋子里的帘子走了进去。
白元庆看着沈珏的背影愣了愣,迟迟反应不过来。
沈首辅中午这么急匆匆过来,到底是找玉安什么事。
他呆在原地半晌,接着脚却不听使唤的往帘子处走,耳朵靠在了帘子上,接着就听到里头沈首辅的声音:“玉安昨夜才与我有了床榻之欢,这会儿又与我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