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点地,已经向下方飞去。
幺婶正努力往上爬,眼前突然被一阵疾风掠过,只见一个白色身影从跟前飞过。
愣了一下,没看清,继续往上边爬边喊。
林彦已经听到动静,也急忙开门奔了出来,林瑜吓得哇一声哭了起来,林彦顾不上她,留下她就往坡下跑。
即便年轻力壮的庄稼汉,也快不过湍急的河水,所以一直没能追上林曦被冲下去的速度,林曦越漂越远。
漂了好长一段,林曦这才终于抓住垂在河里的一棵小柳树,死死抓住努力让身子往河边靠。
她试着往上爬,奈何身体已经脱力,河边没有着力点,河岸又高,她爬不上去,还差点又被冲走。
那棵小柳树因为几次挣扎用力,已经慢慢从泥土里脱出来。
如果再被冲个五六百米,就是暗潭了。
这条河里的水全部汇集到这里然后进入暗潭,到此就无路。
上面是一座小山连着大山,山下是暗河,被冲进去,必死无疑。
所以村民对这条河是又敬又怕的,因为掉入这条河来不及救上去的话,就只能死无全尸。
村里以前也死过几个人,连尸体都找不着,村中长辈都告诫自家孩子,绝不允许到这条河边来玩耍,更不许下河,被发现,会被拉去祠堂打个三天三夜。
就连成年的村民,除非浇灌庄稼,不然也很少有人下这条河。
眼见小柳树也要脱离河岸,林曦惨白着脸心里极度绝望,她努力平复自己,颤抖着双唇寻找最后一丝希望。
正当她和柳树一起再次被冲走,她绝望的闭眼时,一个力量抓着她的衣服将她从河里拎了上去。
顾怀舷飞身入河,脚踏河岸轻点几步水面,使了轻功将人拉上岸,身体不由得踉跄几步,捂着胸口皱着眉喘息。
林曦接触到地面,一脸错愣,在死亡边沿走了一圈,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缓了许久,这才看清拉她上来的人,正是顾怀舷。
还没来得及出口道声谢谢,远处传来林彦焦急的呐喊声:“姐姐,姐姐当心!”
眼见林曦被人捞上来,柳婆子怒不可遏,举着长长的竹竿疯了一般冲过来,打算再次把人打到水里。
身后几个婶子惊呼:“柳婆子真是疯了,疯了!”但他们已经不敢上前,只有林彦还在努力往前跑。
就在竹竿落到林曦头上之际,柳婆子被一脚踹了下去:“找死!”
只听得一声尖叫,柳婆子“彭!”地一声飞落河里。
岸边所有人吓住了,林曦也被这一幕吓得忘了反应。
“顾三,别让她死了。”就在所有人愣神之际,顾怀舷稳住气息对顾三下令。
要是就这么死了,于他们来说是个不小的麻烦,要弄死,也得过着明路。
顾三得他主子令,在老虔婆被吸进暗谭之前,一个飞身把人捞了上来扔到一边,老妖婆吓得已经昏死过去。
岸边稀稀疏疏围了一些人,议论不止,不久,村长也被其他村民请了过来。
拨开人群,只见林曦一身狼狈惨白着脸瑟瑟发抖地瘫坐在地上,而不远处,柳婆子已经没了知觉,那根竹竿飘在暗潭水面上不停打圈。
“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拄着拐杖的村长焦急地问,“咋回事这是?”
林彦跑到林曦跟前,一把抱住姐姐,再也没忍住哇地哭出了声,他吓得胆都要出来了,就怕自己慢一步,就再也见不到姐姐。
周围众人震惊不已,还是几个村民走过去,悄悄跟村长说:“也不知这柳婆子发的什么疯,冲出来就把林家丫头推向河里去。”
胖婶也挪了上来,对村长大声说道:“那柳婆子还挥着个长竿打我们,不让救人,口口声声说要弄死林家丫头,也不知他们结了什么怨,竟然疯的要杀人。”
见此情景,村长赶紧蹲下去探柳婆子的气,见还有气息,这才松一口气,暗暗心惊还好没闹出人命。
现在柳婆子晕死过去,只能问问林曦到底怎么回事了?于是他走上前,打算问问林家丫头。
还没走近,顾怀舷挡在了跟前,一件白色锦衣落到了林曦头上。
老村长一看,这不是几天前买下陈秀才家院子的贵人么,还是他帮着去县衙过的房契和地契。
当时是一个小少年跟着他去的,这位主子虽然从头到尾未开口,但这非凡之姿,让人过目难忘。
“公子可否让一步我问一下林丫头?”
顾怀舷面色苍白地咳了几声,刚才救人心切,动用了内力,他现在内息很不稳,挥挥手招来已经卸去黑罩衣的顾三,让他赶紧过来扶住自己。
肺都快咳出来了,正当所有人以为这位不知何时冒出来看着贵气无比的公子爷就要咳得背过气时,顾怀舷咳完停住,虚弱无力地反问:“柳三是不是这婆子的家人?”